許白焰緩緩的站起身,有些發楞,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剛剛的那幾秒鍾裏,他能夠清晰的控製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動作,竄上牆壁,向後反跳,腰腹間的肌肉很輕鬆的就讓他在半空中轉過了身子,並且還有富裕的時間去抻開衣服,讓其變成一張麵積更大一些的網。
雖然這些動作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難,一個強壯一些的人也能夠做到,而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或者士兵更是輕而易舉的就能完成,但是對於許白焰來,卻是相當的不可思議。
所以他有些納悶,便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那兩米多高的棚頂,回味著剛才的那種輕盈,琢磨著,最近的自己是不是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
當然了,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也沒太留意,那些本來應該很久才會好轉的傷口竟然已經完好如初,相比於這些的經曆來,這些改變都不是很大,更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困擾,所以許白焰隻能毫無頭緒的疑惑著,最後無奈的將其歸結為自己的運動神經終於開始發育了。
10分鍾後,許白焰的家中傳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而如果此刻有一個人推開門,往裏看上一眼,絕對會大吃一驚。
原本鑲嵌著“合成餐加熱槽”的那麵金屬牆已經整個被卸了下來,露出了後麵混亂複雜的電纜和機械,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零件和管子伸了出來,突兀的支棱在客廳中,而許白焰此刻正拿著一把扳手,粗暴的對這一根巨大的塑質膠管又擰又踹,試圖將其剝離下來。
是的,起來可能很難讓人相信,但是此刻的許白焰的的確確就是在改裝自己的公寓,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已經有肉了,那怎麼也應該有個廚房,反正隻是將加熱裝置拆卸下來,接上一塊電熔板,再稍稍的改進一下,讓其噴出點火來,這不是什麼難事,至於如此改裝出租的公寓會不會對接下來的租客造成麻煩那也很容易解決,隻要臨走時再給人家改裝回來就好了嘛。
許白焰就這麼簡單的想著,並且迅速的付之於實踐,絲毫沒在意如果這個想法出現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腦子裏,那會是多麼的瘋狂。
由於自動程序的介入,現在不論是維修還是建築的線路改裝,大多都是由機械來操作的,就算是在半個多世紀前,自動處理係統還沒這麼完善的時候,這種事情也都是工人們帶著便攜式的機械臂,通過頸後的鏈接線來完成。
畢竟比起血肉之軀的人類,機械更加適合於這種帶有危險性的工作。
本就應該如此,在科技的不斷催動下,機械越來越靈敏,越來越高效,而人們,也越來越依賴手中的光屏。就算是現在每家每戶依然會有諸如螺絲,扳手之類的工具,但是也隻是限於換個燈泡,或者擰擰百葉窗之類的事情。
而像是許白焰這樣直接捋起袖子,把家裏的整麵牆都拆了,還改裝成一個“爐灶”的操作,整個舊城區,估計也隻有他一個人能幹出來。
大概過了不到半個時,許白焰終於完成了這件簡單的“工程”,他後退幾步,將自己的上半截身子撤出了牆內,把工具往旁邊一丟,隨手又擰了幾圈不知道從哪卸下來的閥門。
隻聽“呼”的一聲,火壓塞裏就冒出了幾團火苗,它們迅速的旋轉,簇擁在一起,轉眼就燃成了一個受熱均勻的圓環
許白焰看著那忽大忽的火焰,蹭了蹭鼻子,他肯定不會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多麼的脫離時代又喪心病狂,他隻是有些不太滿意的想,如果有個二手的固態燃油罐,那火苗肯定會比現在穩定的多。
但是畢竟這裏沒有那麼多的材料,所以隻能先將就一下,等以後再慢慢的改進。想到這,許白焰便不再糾結,轉身將剛剛就已經收拾好的鴿子肉放到了平時加熱合成餐的托盤上,烘烤了起來。
曾經離淵過,不論是多麼擬真的合成食物,依然不可能和真正的食材相比。
當時許白焰還對這個法嗤之以鼻,畢竟合成餐的味道早就已經到達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並且有時候比真正的食材還要美味,而且口感也比粗糙的肉質要清爽得多。但是當許白焰看到麵前那漸漸泛起油光,呲呲直響的肉塊時,卻莫名的不受控製般咽了口唾沫。
人,終究還是要吃點肉。
自從千百萬年前,第一個人從火焰中拾取到了那隻燒死的兔子時,我們就在再不可能擺脫對肉的渴望,正是因為這樣,人們才敢於去觸碰火,才冒險去獵殺牛羊,才開始思考著製作工具,建立族群。或許正是這種渴望,才讓我們飛速的進化,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