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斷電”後不到50年的時間,舊城區的地表就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建築擠成了一塊鋼鐵蜂巢,而地鐵也在那參般巨大樓宇的壓力之下,再也不敢挖掘新的路線,所以無奈,人們隻能將交通提到半空中,久而久之,掛在空中的輕軌線路便形成了一張大網,穿行於高樓之間,層層疊疊,在突破城市際線的同時,也遮蔽去了那僅有的陽光和美夢。
一輛列車劃過了街道上空,發出最平常不過的轟鳴,車廂內,坐著一名16歲的少年,由於沒有頭發,所以在人群中有些突兀,再加上略有蒼白的皮膚,讓他在這個充斥著鮮豔發色和紋身的車廂裏,顯得格外的幹淨,幾個花枝招展的女生不斷的投來意味明顯的目光,試圖引起這個孩子的注意,但是阿明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安靜的看著窗外,高樓上密集的窗子反射著列車的虛影,映在他的眼裏,勾畫不出任何的情緒。
“還有四個車程,是不是太慢了一點。”坐在阿明旁邊的一個男人問道。
鄒安,今年7歲,和阿明正好相反,他的毛發很密,身上穿著寬鬆的夾克,但是很清晰的就能感覺到,那衣服下麵必然是一副無比結實的軀體,粗糙的皮膚再加上腮邊發育過早的胡茬,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0歲開外的中年人。
“不急。”阿明輕描淡寫的著,雙眼依舊注視著遠處的建築,似乎腦子裏正在想著別的事情。
他總是這樣,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就好像周圍的一切,對於他來隻是一場虛幻的遊戲。
“聽是個很難辦的家夥,8個人一起上,已經被打趴下個了。”雖然鄒安知道,阿明沒事就肯定會沒事,但是那邊正打著架,他還是慢慢悠悠的坐列車趕去,這是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點。
阿明似乎是讀出了鄒安心裏的想法,便淡淡的解釋道:“如果那胖子今隻是普通的挨頓打,過段時間他肯定還會再去找麻煩,不定還會搞出更大的事情,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被打服了才行。隻是我沒想到,那個貧民區的家夥竟然不像是個普通人。”
鄒安點了點頭,反正阿明都這麼了,那自己也不再多想,所以就無聊的捏著每一根手指,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許白焰渾身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剛剛的這段時間他用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肩頭的傷口隨著每一個動作都發出鑽心的疼痛但是,他依舊靠在牆邊,讓自己盡可能的以正麵麵對那些人們。
而他腳邊的地上,是一些工廠零件或者是碎石之類的東西,自從不久前他一腳踹得一個人滿地打滾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試圖衝到他的身邊來了,隨後,這些人開始用這些硬物砸向許白焰,但是卻發現,對方反扔過來的殺傷力明顯比自己這邊更大一些。
所以,這場八個打一個的戰鬥,就很尷尬的陷入了僵局,要不是牆角還躺著一個昏迷的胖子,不定這些人早就走了。
就在這時,倉庫的鐵門被推開,阿明和鄒安走了進來雖然二人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戰況,但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多少有些差異,於是,二人的視線便望向了緊靠在牆邊的許白焰,當然,也看到了離他不遠的那個滿身嘔吐物,正昏迷不醒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