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掩蓋十年的真相(1 / 2)

深夜,這個繁華城市並沒有如未晞一般進入夢鄉,在某一個角落,還有一處喧鬧,久久不願散場。

“子言,看那邊那個紅色裙子的妞怎麼樣?”寧顧那張帥氣十足的臉上掛著十分猥瑣的笑容,著讓周子言十分的鄙視。

“恩,沒有孫靜姝身材好。”周子言淡淡的回答。

“周子言,你存心的是吧,跟你說了少在我麵前提那個女人。”寧顧臉上猥瑣的笑容在“孫靜姝”這三個字麵前瞬間消失無影,剩下的全是憤怒與不甘心的扭曲。

“她下個星期回來。”周子言太懂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隻不過是一隻強裝厲害的紙老虎,尤其是在孫靜姝的事情上。

“她回來關我什麼事情,她走的時候都懶得跟我說了,我還要關心她什麼時候回來嗎?”寧顧抬起一個高高的酒杯,裏麵滿滿的液體一下進了嘴裏,擦擦嘴角,寧顧抬起頭對著周子言,眼神暗殤:“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幾個是造了什麼孽,人家都在為上學時的朋友天各一方而傷感,怎麼我們就是掙都掙不脫呢?”

周子言也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誰知道呢。”

“誒,跟盛世打算就這樣掰下去嗎?我看要是沒有天降大神幫助盛世嗎,你媽媽最多還能撐一兩年。”

“這是我當初拚了命也要建立國全的目標不是嗎?半途而廢可不是我的風格。”

“你不半途而廢?”寧顧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神情驚訝,“你不半途而廢怎麼好好的鋼琴不練了,還把人家楚大才女給甩了,你虧不虧啊?”

“寧顧。”周子言十分不悅,聲音聽起來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怎麼,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真不明白孫靜姝那丫頭喜歡你個什麼勁,還能喜歡那麼久?”

“她隻是我的朋友。”周子言刻意加重朋友這兩字。

“……”寧顧已經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周子言分辨了。“走吧,最近我家老媽子查崗很勤,要是發現我夜不歸宿,一定又要剝奪我的自由了。”

告別寧顧,周子言開車在寂靜的街上,路燈、天橋、霓虹燈閃耀的大樓,一個個的風景從車窗外滑過,周子言無暇顧及。

從當初打算走上這一條路開始,周子言就不曾想過有一天要停下來欣賞路邊的風景,這條路隻有兩個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現在看來自己明顯占了上風,不知道當胡迭微失去一切的那一天,她會不會有那麼一丁點的後悔。

而自己呢,自己又是否會後悔,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與自己母親兵戎相見,不是沒人都能承受這其中的種種折磨。

這一切,都僅僅是想讓她後悔,隻要她後悔就行。

可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她硬是與自己拚了八年,八年都不曾低下頭對著死去的父親說一句對不起。哪怕公司已經岌岌可危,哪怕隻要自己停手一切都能恢複正常,她卻還是那般固執。

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個人犧牲身家,甚至犧牲與兒子的關係去維護。

胡迭微,盡管是自己最親的人,盡管在商場上已經是最了解的敵人,周子言發現仍然一刻都不曾懂過她。

不過這都不重要不是嗎?

夜色深重,萬籟寂靜,誰又會知道這個寬容而廣大的城市,正在醞釀著,一出又一出的讓人猜不透結局的故事。

天剛蒙蒙亮,木以就把未晞叫起來了,未晞其實可以想象木以肯定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或許是太早的緣故,整個天空裹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似乎是個很嚴肅的天氣。

未晞覺得很奇怪,天氣真的能夠懂人的心情嗎,每次都這麼應景而生。

其實這是用自己的心情在看待自然界的一切,如果你很開心你會發現一朵野花在微笑,如果你很難過你會看到一棵枯草的凋零,如果你很沉重,你會發現一隻鳥兒的悲鳴,相由心生。

墓地很冷清,隻有一個打掃的大爺低著頭唰唰的掃著路上的落葉。

未晞很感慨,十年了,這裏又擴大了好多麵積,新增了很多的墓碑。

這十年裏又有很多很多的人失去了親人。

十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太多,而陶蓁阿姨和楊叔叔卻一直停留在十年前的大火裏,再也不會改變。

木以把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站起身,挺拔的身姿顯得尤其的孤傲。

“爸,媽,我回來了。”照片上陶蓁阿姨滿臉笑容,似乎是給木以的回答。

接下來是久久的沉寂,木以再也不說話,也無法說話,和未晞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