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蔓趕到訂婚場地時,賓客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服務人員在那裏靜悄悄地收拾著,禮花氣球零散的鋪在地上,被踩的七零八落,而杜敬就坐在酒店禮堂的台階上,身邊是被扯落的橫幅。忽然,小蔓覺得看見這一幕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幸了,憑什麼他這樣絕望的模樣偏偏要被自己看到,她笑了笑走了過去,可是他並沒有看她。
“她身上常常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你現在還不能習慣嗎?她說不定是被什麼神秘組織搞走了呢。”小蔓笑著攬住了他,卻被他一個冷冷的目光刺到,“你不要胡說。”杜敬將她的手掃落,嚴肅道。小蔓拍了拍手道:“你都沒有邀請我,我還是看雜誌才知道的呢,來了卻成了這樣,看來我的願望實現了呢。”,她雖然笑著可是心裏卻哭著,杜敬越痛苦就證明他對七月的愛越深,但他越痛苦是不是就可以對她的渴望少一些。
“我隻想知道她沒事。”杜敬轉臉看了看結婚的條幅。
現在,不止是杜家和顧家,恨不能整個C城都進入了戒備狀態,杜家的新娘帶著紀年失蹤,又登上了日報頭版頭條。
就在全城搜索的第二天,終於發現了他們的消息,在距婚禮現場不遠的外環路上發現了紀年的車,車窗上嵌著一顆子彈,玻璃已經幾近碎裂,車差點墜入一旁的觀景區。“所以,他們應該是遭了槍擊,可是……在紀先生的車上並沒有發現兩位小姐任何一位的新指紋,就說明事發時他們並不在一起。”警察一一報告著這些瑣碎的細節,可是就這些也是他們知道的唯一的事,這時另一個警察湊到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接著道:“在失事現場,還發現了另一輛車的刹車痕跡…,我們猜測這應該是兩位小姐駕駛的車輛。”,然後他猶豫了一下道:“難道婚禮賓客中,沒有人報失嗎,肯定會少一輛車啊。”,可是見剩下的家人們沒有人說話,他便也不想勉強,畢竟一下子少了三個人,對雙方家人都是個打擊。
第三天淩晨,事情終於如同爆炸一般鋪天蓋地襲來,報紙雜誌加印三倍,為了講述這件事。4月28日淩晨,紀年和七月兩個人被送進了市中醫院急救室,兩個人齊刷刷地被推進了手術室,接到這個消息,雙方的家人卻不是最先知道消息的,直至看到加急報道。顧母握著水杯泣不成聲,叔叔從身後抱住她,捂住了她的眼,而杜敬也終於在這一瞬間崩潰了,他披上外套想要走出門,卻將額頭抵在門上,久久無法動彈,喉嚨不停的顫動著。
搶救隻進行了4個小時,手術燈滅了,兩個人的搶救醫生就走了出來,先迎上去的竟是不久才趕到的Sally和尤頌,“醫生,紀年怎麼樣了……”,醫生將手套口罩摘下,看了看坐在連椅上的家人們一束束絕望的目光笑了笑道:“兩個人受傷情況都差不多,當然也並不重……是安全的,你們可以不用擔心了。”,這時候他們才敢呼吸,顧母緊握的手這是才輕輕鬆開,杜敬站起身走過去握住醫生的手道謝,等到醫生散了,護士才將他們推了出來。
杜敬站在原地,看著七月和杜敬閉著眼被推了過去,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在顫,他寧願和她一起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他寧願和她一起經曆這些事的是他,他寧願和她一起的走向遠方的是他,可是現在那個黃色頭發的清秀的男孩就那樣與她一起被推了出來。杜敬去辦理住院手續時,聽見服務台的護士在討論著今早的情形,“聽說他們被推進來時可是手牽手啊……”“那昨天雜誌上說的那個就是真的吧。”,她們旁若無人的討論著這些事,絲毫沒有感受到杜敬的存在。
“住院手續……”杜敬輕聲道,這時她們抬起頭才發現杜敬,連忙接過了杜敬遞來的病例,而另一邊站在一旁的尤頌才接著開了口,“你們不想在這工作了嗎?你們難道不知道,中心醫院40%的股份都是Link集團的嗎,你們在這這樣議論病人確定會沒事嗎?”尤頌冷冷的開口,然後輕輕掃了杜敬一眼,將病例遞給身後的秘書,杜敬記得她,這就是紀年的未婚妻。
直到下午,警察才將顧母和叔叔叫到了警察局,發現七月和紀年是在郊區一片田野裏,一個孩子去撿皮球時發現的,兩個人手牽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在對這片區域搜查的過程中,發現了另外的受害者,在不遠處一個倉庫裏發現了一輛車,車中有兩個人,可是……
“倪染小姐受害了。”
發現時,車體已經被燒壞,車中的兩個人無一幸還,“你們是說,我女兒……死了嗎?”叔叔衝上去緊緊地攥著警察的領子,“孩子他爸……”顧母抱著叔叔哭著,警察鞠躬道:“很抱歉,屍體已經不成樣子,但DNA驗證說是……倪小姐沒錯。”,叔叔鬆開他的領子,一下跪倒在地。
“姐姐……不要啊……”紀年腦子裏仍是七月撕心裂肺的最後一聲呼喚,他猛地睜開眼,希望一切都僅僅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