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短時期可以步入正軌,真是多謝大家了。”杜母站在總裁的位置上,向在座的經理董事們一鞠躬,坐在一旁的經理連忙站起身擺手道:“還是杜總做的好,這些日子他的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呼百應,經理們連忙相視一笑道:“杜總可不像以前一樣隻掛著虛名了,這些日子他都是忙完學校的課業就來公司的。”,聽大家對杜敬的評價這樣好,杜母也安心了。
“隻是,有一點我認為杜總處理的不太妥當”一位年歲稍高些的董事將會議的文件放在桌上,有些嚴肅道,看他這樣,經理們包括杜母開始翻看麵前的文件。“眾所周知,我們杜氏若是沒有Link退讓的資金是不太可能走出困境的,但是……杜總安排的出席Link公會的卻不是我們公司的人。”董事看著在座一個個迷惑的臉龐就知道了他們都是沒有注意這個問題,“杜總的安排是一個叫顧七月的非杜氏員工。”,杜母翻文件的手停在了那裏,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孫董事,你說誰?”
“顧七月,這個人在座可有人認得?”
在座的經理們自然記得這個叫顧七月的女子,隻是猶豫著要不要在這種公眾場合說出來,兩位經理相視卻沒人開口,見杜母臉色不太好助理湊上前去圓場道:“夫人,我對她有點印象,好像是為公司出了力。”然後轉頭看著董事道:“大概也是為了感謝才這樣安排的吧。”,可這句話卻絲毫沒有減輕杜母的負擔。她始終覺得,自從遇到了顧七月,杜敬就沒有心甘情願聽過她的話,再也不是她那個乖乖聽話的優等生,甚至背著她做了讓女人懷孕這種有辱家門的事。
但是這畢竟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醜聞也是被鎖在家中的醜聞,她自然不是個不講理的女人,尤其是作為一個領導者她知道獎罰分明,顧七月的確是為公司出了力。“她的確為公司出了力,身份不過是個稱謂,這就算是我們杜氏還她的人情,董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杜母笑著將這事圓了過去,在座的各位聽著杜母的話也不覺覺著有道理。畢竟現在公司剛剛接受了Link的援助,雖然打著合作的幌子,但是很多知名的經濟雜誌都已經指出來這樁生意的幕後操控是紀年,所以在公會上他們公司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受媒體關注,這時低調些反而有利於杜氏的恢複。
可是有一件事,比公會更加重要,便是杜敬的心。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打算借著你的名義為她做些什麼。”杜敬一臉沉默的坐在杜母的對麵,餐廳的人很少,正適合母子之間有些偏激的談話,杜敬聽到母親這話有了幾秒的思考便知道了她所說的是什麼事。的確,對於公司來說,尤其是受到Link資助後的公司來說,他們的公會是他們的機會,C市許多頭目許多產商都會受邀出席,準確些說,公會更像是商業上的巨大商機,娛樂媒體頭條的來源,雖然在他眼裏算不得什麼。
見兒子不說話,忽然想到開會時所說杜敬的用功辛苦之處,杜母便緩下語氣,將麵前的方糖往杜敬杯子裏擱了兩塊。
“我知道,你是為了公事才……”
“不,我是為了私事,我不知道誰給你說了些什麼,但是,是私事。”杜敬將咖啡杯往桌上的托盤中輕輕一放,有些隨意的看向麵前的母親,和她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媽你放心,現在是我配不上她。”他低頭時的那一笑像是對自我的嘲諷,杜母看著麵前這樣的兒子,忽然覺得像是另一個人,像是被什麼人改變了一樣。可是,即使是這樣一個兒子,她已經沒有任何權利傷害了,從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時,她就失去了教育他的權利,一個殺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告訴自己的兒子什麼是愛情,什麼樣的女子不可娶嗎。
“媽,你覺得自己真得做對了嗎?”杜敬像是喝醉了一樣,但是眼中是閃動著的淚光,
他像是著魔般的質問著麵前慌亂的母親。
“我們不是說好從此不再說這個了嗎?”杜母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聲音卻壓得很低。
“媽,你知道嗎……”杜敬低頭然後趴在桌子上,肩頭顫動著,似乎在哭。
隻有他記得,父親常常背著家人偷偷服用一種藥片,他有時會在看著看著電視時靜悄悄地跑到馬桶邊上嘔吐,那時候他還小,他根本不知道發生著什麼。即使是母親說父親家暴最嚴重的那段時期,父親仍然會微笑著帶回一些有趣的事,然後將他抱起來走一圈又一圈,在杜敬眼裏,父親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有關家暴的事,所以警察問他時,他甚至都搞不清警察的問題。父親是個溫柔的領導,溫柔的父親,溫柔的丈夫,即使在公司遭遇嚴重危機,母親常常與父親爭吵,甚至動手,那時他在與母親和解後仍會小心地走進杜敬的房間,問他功課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