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七月就什麼都不再說了,等車開到金桂街,她才知道他們到底來了什麼地方,“怎麼……”七月推開車門看著麵前上了鎖的庭院,這是她曾經的家,也是她的隱藏記憶。她不是沒有來過,隻是這裏已經被賣了,她隻是根據任務住到特定的地方冠以特定的身份按劇本生活,至於房子的所有權是誰她從不清楚。當然,她不是沒有找過買下這個房子的主人,可是聽周圍的鄰居說這個房子自從買下就沒有人過來住過,隻有一些特定的清掃人員定時清掃,可是即使知道又能怎麼辦,她連自己都養不起。
“為什麼來這?”七月看著站在庭院前的紀年實在想不出來事到如今他再來又有什麼意義,可是準確的說她從內心是對這件事抱有希望的,可惜紀年的確是為了今天會場發生的事來的。“在會場打給我的那個電話,打電話時號碼定位是在這裏。”紀年指了指麵前的房子,這時七月才明白他所說的話的意思,兩個人的事大概指的就是這件事了吧,“這裏已經被賣了,我已經問過了。”七月故意顯得自己不那麼常來,將話說的輕描淡寫。
“嗯,這裏的鎖已經換成了密碼鎖。”
“密碼鎖?誰換的?”七月對這件事更加敏感,她站在鐵門前,鐵門依舊纏著大鎖,夜漸漸深了,從這裏是看不到內廳的,即使是紀年這種好眼力。“我。”紀年站在七月身邊,七月看向他,即使是入夜,七月也會被他的側顏所吸引,這樣看著他七月才想起來。
“難道……?”
“這房子是我買下的。”對於這個消息七月覺得甚是新鮮,她一直尋找的主人,卻發現竟然就站在身邊。可是,到底為什麼要買下這個房子,難道是去美國之前就買下了嗎。紀年轉過臉就對上了七月的眼,他們站在房前,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回憶,看了一會紀年便轉過了臉去,“都過去了,我也很久沒來了。”紀年說完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猶豫了一下遞給了七月。七月微笑著接過,這時才發現這個鑰匙是從他身上拿出來的,不是說很久沒來了嗎,鑰匙為什麼還要貼身帶著呢。
“這也不會開了嗎?”紀年看著七月拿著鑰匙站在原地發愣,將鑰匙一下便奪了過來,七月這時才想起來他們所來並非隻是為了站在門口討論這座房子的過去。
“還有……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密碼應該隻有你一人或是你那個未婚妻知道才對啊。”
“怎麼會和你沒關係?”紀年熟練的將門打開,推門而入,他走在前麵沒有回頭,走到內廳前停住了腳步。
“稀了個奇的,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啊,明明鎖也是私自換的。”七月走上內廳台階,進一步走到紀年的身後。
“密碼是你的生日。”紀年說完便按亮了密碼器,然後一下一下按下了密碼,沒有錯,紀年始終沒有看她,七月卻在紀年拉開門時顫抖著拉住了他的手。紀年也沒有轉頭,這時的七月已經被眼淚模糊了眼睛,她甚至不知道一直以來彼此都是怎樣生活的,是她很愛的院子,是她很愛趴的後窗,也是她很愛的男人。
一直以來,我腦中的問題都是為什麼不能愛我了,可現在我才知道,有問題的一直是我,被害者是你才對,而現在我卻隻想問,為什麼要愛我,當愛我明顯已經成為羈絆,印在腦中的無論好的壞的都已經成為了你的痛處,即使這樣,即使這樣為什麼還是緊緊抓著不肯放手。
七月緊緊拉著紀年,麵色中竟然是不知道怎麼出來的不願,“先進去吧……”紀年說完便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進去,進了屋子紀年便直接打開了燈,這時七月握著他的手一下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大膽地舉動也同樣嚇壞了七月自己。所以才在紀年毫無感情吐出“放開。”兩個字時才利落地鬆開,這兩個字讓七月清楚了些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周圍,“我大概是被環境感染了吧。”七月幹笑了兩聲,緊跟在他身後。
紀年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將七月拉進來的,他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是和七月沒有關係的,可是還是將她從會場帶了出來帶來了這裏,紀年走到沙發前將電視打開看著還有些尷尬的七月道:“過來看電視吧……”,七月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先是怔了怔,隨之點頭一笑。七月的確想要幫助他,可是她知道她卻什麼都幫不上,本來在組織就學術不精,現在過了那麼久除了一些本能反應,基本都已經被可以忘記了。她摸了摸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最底端還有她摔壞然後補救貼上的貼紙,她站起身走向冰箱,打開冰箱門裏麵竟然有不少酒,她看了看酒櫃的確還有著不少紅酒,看起來是很不錯的品種,這時她忽然注意到了杯架最內端的杯子,拿出來時細膩的濕氣告訴她紀年所說並非虛言,的確有人先他們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