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說著倪染笑了笑,將冰激淩填進口中,“喂,你能吃這個嗎?”七月將她的勺子打掉,“有什麼不能的,反正也沒有人管我。”說到這裏倪染冷冷地笑了笑,反而像是喝醉了一樣,伸出手拉住了七月,“酒,給我一點酒吧。”七月甩開她,“你喝什麼酒啊,倪染你給我正常一點啊。”說著七月拉著她想要離開那裏,可是倪染卻推開了她。
她難以忘記,那天從江言那裏出來的時候,紀年抱著七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七月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那個時候倪染便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她知道,哪怕七月一直在一個人猶豫著,隻要紀年出現,一切問題都會輕易地被解決,可是那個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她是一個人呢,明明身邊站著的就是孩子的父親,但是卻仍是一個人。
“我有點事還要去辦,七月你先回去吧。”說著紀年輕輕摸了摸七月的臉蛋,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尤南,兩人似乎很是有默契,等到紀年出去之後,尤南便也跟著出去了,倪染親眼看到他們坐在一輛車上離開了,就那樣沒有一點解釋,他便輕易地離開了,倪染一直等著他要說的話,可是沒有等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七月說著便將電話撥給了紀年,自從江言的問題解決之後他們兩人的關係比從前更是進了一步,紀年對七月的愛一律換成了寵愛,即使是會議時不能接的電話他也會回短信給她,而且上課時也一定會做到去接她,這些七月都看在眼裏,當然除了她看在眼裏,校園裏的人也都看在眼裏,第一次第二次大家都還激動地跟在七月的身後一起去看,重複諸多次之後也就習以為常了。
“我沒有在想什麼……”還沒有說完,紀年的電話便接通了,“怎麼?”他的語氣清涼,“不是在和倪染逛街嗎,需要去……”還沒有說完便被七月打斷了,其實七月一直都不想提起這件事,因為她覺得傷害尤南的同時,好像也傷害了紀年。
“尤南在哪裏?”七月看向了倪染,這個時候她便安靜了下來,隻是靜靜地等著,等著紀年那邊的回答,其實一直以來他對她都太過重要,她承認年輕時她真的沒有用太多真心愛上一個人,但是自從那個荒唐的事情發生,自從她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家人,隻剩下尤南這個並不熟悉的朋友之後,她從那個時候便開始依賴著他了,她承認自己的身份,承認自己的愛,也承認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給他一點時間,我會也親自解釋這件事的。”紀年說著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尤南,他蹲在地上,手旁是一瓶酒,見七月那邊沒有什麼聲音,紀年便掛斷了電話,看著尤南,他似乎喝醉了的樣子,有些迷離的看著天花板,紀年伸手從桌上拿了一瓶酒,然後向喉嚨裏灌了兩口,“你這件事你打算一直這樣拖下去嗎?”紀年輕聲道,“你呢,終於放心了嗎,你和她之間的關係終於結束了。”說著尤南看向了身邊的紀年。
該說是稚氣未脫的年紀,卻有了老成的感覺,還是本就是聰明的人隻是有了讓人混亂的臉呢,尤南輕輕笑了笑。
“我明天會去找她的,你和七月訂婚不就是下個星期了嗎?你還是顧好自己吧。”他這樣說完紀年便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離開房間的時候他轉過頭看了閉著眼坐在那裏的尤南。
“這個,放在那裏,這個就給我吧。”倪染說著將仆人手中的東西接過來,然後在房子裏轉了轉,的確變得和原來不同了,倪染滿意的坐在了那裏,卻看著桌子下麵的毯子有一點褶皺,想要彎身去整理,可是肚子卻已經不允許了,“姐……你這是幹什麼呢……”這個時候七月便闖了進來,將手中的包一扔,“不是說了不讓你過來的嗎,你這是幹什麼啊,安心在家裏歇著……”七月將倪染扶起來,又在她的身後墊了一個靠枕。
“紀年公司忙,你快要考試又一直在上課,明明馬上就要訂婚,卻還放心的將新房交給手下的人去做。”說著倪染笑了笑然後輕輕撫摸了自己已經凸顯出來的肚子,看來圓滾滾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妨幫你們兩個分分憂,酒櫃裏我添了兩瓶新酒,雖然不比紀年手上的名貴,但是卻也是我費了心的。”說到這裏她看向了酒櫃,七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酒櫃上竟然還貼著封條。
“那個封條我沒有讓人撕,你們兩個商議著來。”說完她輕輕笑了笑然後捂住了嘴,七月看向倪染,原來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原來狠下心一定要殺了她的自己,現在看來果真是可笑的,訂婚的日子越近倪染便越費心,甚至比他們兩人還要著急,可是七月很清楚,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尤南的問題便要在姐姐的心裏開始結疤了。
“你說什麼呢?”紀年看向七月。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若是結婚之前尤南再不出現,我們這個婚就先不要結了。”說著七月轉過頭,因為她也一樣覺得自己的賭注大了些,雖然她明知道紀年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