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靨站定,回眸一笑,“抄襲這件事情呢,確實不好界定。”
“除非一字不改,不然的話,隻要換一種法,就沒辦法確定是不是抄襲。而且現在誰會傻到一字不改地抄別人呢?融梗就更是如此,言情就這麼點兒事,就這麼幾個橋段,大家用來用去,也沒法是誰借用了誰的,自己辛辛苦苦想來的,可能早就被人用過了,但我覺得,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日子久了,總能看出來。”
薑靨向她走了兩步,明顯看劇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傲氣轉為心虛,雖然依然高昂著腦袋不肯服輸,但眼睛已經不敢看她了,“大大,您已經好久沒更新了吧,最開始一幾更甚至爆更,到後來規規矩矩每日雙更,再後來隻能憋出一更,然後就是一周一章的速度,再這樣下去,就算平台記得你是誰,讀者也會忘聊。”
李夏清被她罵得臉都氣白了,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後用力撞了薑靨一下。
踉蹌幾步,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搖筆杆子的人,最後要淪落到動手的地步。
對了,李夏清現在搖不動了。
幸而身後有人扶住了她,薑靨回頭看去,竟是裴呦呦。
出乎意料。
“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女人是潑婦麼?”揉著肩膀吐槽了一句,誰知卻徹底把已經走聊女人激怒了。
李夏清折返回來,也顧不上什麼斯文不斯文了,跳著腳要抓花薑靨的臉。
幸好周圍有保安及時趕過來拉開了她。
“誰潑婦,你才是潑婦!你....你個賤蹄子!”
文兒裏的話都扔出來了,看得出確實是沒怎麼罵過饒。
薑靨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懶得跟她什麼。
“我抄襲,我告訴你,你還指不定怎麼火的呢,誰比誰幹淨!”
眼瞧著她已經要同歸於盡了,裴呦呦攔在薑靨前麵,“這位女士,請你冷靜下,我是參與無良寵妃的一個演員,我們拍戲的時候薑靨來過片場,那些台詞她比我們還清楚,誰在戲裏做了什麼了什麼,書裏如何描寫的,表情是什麼,情緒如何,她都能出來,如果是抄的,肯定不會記那麼清。”
她的力挺讓薑靨有些些羞愧難當,自己剛剛還因為江雲飛的事情心裏別扭呢。
李夏清聽完這一番話,忽然捂著臉哭了出來,含糊地辯白著,“我也沒抄,我自己的書我也記得!”
那委屈的樣子讓薑靨覺得自己就是個惡人,是宮裏剛起勢的新妃嬪,恃寵而驕,欺負失寵的老人。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也還是活在人家光環之下的透明啊。
或許吧,或許李夏清也就隻抄過那一次,或許那一次也是誤會,圈子確實亂,但那句誰也不比誰幹淨從她嘴裏出來的時候,肯定很絕望吧。江郎才盡,一開始還能躺在功勞簿上吃吃老本,東挪西湊總能湊夠,可這不是長久之計,長江後浪拍前浪,一不心就死在沙灘上了。
薑靨有種兔死狐悲之感,對這種人又恨又可憐,隻能引以為戒。畢竟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就如宮鬥劇一樣,剛開始靠郎情妾意,後來是籌謀算計,從選擇後者的一刻開始,哪怕前路輝煌,終有什麼東西徹底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