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初大綱的樣子,可能會和正文有不一樣的地方,你們當個番外看就好。
倫敦多雨,一年四季總是陰沉沉的,出門隨時要帶一把傘,不然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澆成落湯雞。
薑靨很喜歡這個地方,剛來的時候不適應,現在卻覺得很好,尤其是父母過世以後,她一下失了依仗,在這樣灰蒙蒙的天色下生活反而多了幾分安全感,什麼也看不清就什麼都不會被看清,比曝曬在陽光下讓人心安。
但是江雲飛不喜歡,男人討厭這些綿密不停的雨絲,總覺惱人的很。
薑靨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雖然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雖然已經認識了7年,然而最近卻愈發覺得跟他隔著什麼。
哪怕他們曾經也很要好,她會把那些難解的數學題拿給他,聽他耐著性子一步一步講,或是把那些直白露骨的情書讓他看了,等他把那個輕薄她的男同學狠狠打一頓,然後從此每日更加準時地接送她,不讓她有絲毫被人欺負了去的可能。
曾經美好的時光一去不複返,隻剩下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情緒,把人包裹得越來越嚴實。
很快就到年底了,外麵四處懸掛著聖誕彩燈,節日氣氛越濃,薑靨越覺得孤單。江雲飛這幾天回來得越來越晚,常常是她睡了他還沒回來,她醒了他又走了,早出晚歸得讓她不禁疑惑,他是不是在躲著她。
還是說他外麵又有了別人?
薑靨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很可笑,他有沒有別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有的不過是一紙合約,他利用她爸爸的公司洗錢,條件是替她父母養著她。
合同上可沒要求他要忠貞不二,雖然他說過雙方不能有越軌行為,但薑靨不在乎,她又不喜歡他。
至於他還喜不喜歡她,她也無從計較。
喜歡一個人會讓她每天自己在家從早熬到晚麼,會一句話也不跟她說、連在飯桌上都沒交集麼,會總是喝的爛醉回來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然後不管不顧就走麼?
喜歡一個人,總要跟她交代行程,噓寒問暖吧?
江雲飛做不到,要麼就是懶得做。
薑靨覺得自己這輩子最愛學習的時候就是現在,她恨不得一直上課,沒有寒暑假,或者假期有很多作業才好,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些無聊的時間。
她不想跟同學出去,外國人聊不來,本國的又各懷心思,前幾天她試著跟江雲飛提起這件事,說等到放春假的時候想去荷蘭,對方直接從錢夾裏拿出一張卡扔給她,叫她隨便花。
嗬嗬,隨便花。
薑靨自此也就沒有提過這件事。
晚飯的時候,盯著菲傭做的飯菜有些犯愁,對方收拾屋子還可以,一口一個madam叫得規規矩矩,但是做飯的水平就真的難以恭維。
中餐有這麼難麼?
薑靨打算自己做。
給傭人提前下班,還多給了她一些小費讓她這幾天都不用來了,等過完聖誕再回來。
人走之後,屋子裏就剩下薑靨一個,她心裏輕鬆了不少,好像剛送走的不是傭人,而是看押她的獄警。
去了廚房拿出鍋碗,薑靨打算煮碗粥喝。
太難的她也不會,煮粥總可以了吧,配點小菜,吃著應該很舒服。
尤其是宿醉的人。
按照網上的流程煮了一鍋稠稠的稀飯,看上去毫無食欲可言,中途她去看了會兒電視,回來就沸了,一著急用手直接去掀鍋蓋,還燙著了。
薑靨盯著那鍋像是加了水的米飯的東西,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下口。
幹脆放棄,回屋裏洗了澡準備早點睡覺。
伴著雨聲,人確實犯懶,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客廳忽然傳來了關門聲。
聲音很大,混著一陣乒乓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倒了。
她趕緊起來去看,果然看見喝多了的男人跌跌撞撞癱坐在沙發上,不小心把茶幾上的東西撞倒了一地。
“你能不能少喝點酒?”薑靨想去拉他,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就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臉色非常不好。
喝喝喝,每天就知道喝。
許是那嫌惡的神色刺痛了男人,江雲飛一把扯下領帶扔在一邊,“我喝多喝少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喝死都跟我沒有關係,隻要你別把家裏弄得到處都是酒氣。”薑靨心裏委屈得要命,說話就愈發沒個輕重。
她關心他,他還不領情?
“這是你的家麼?這是你賣過來得到的家。”
隨手撿起地上的兩本雜誌朝他扔過去,紛飛的紙頁像撲扇著翅膀的鴿子,嘩啦啦撲到男人臉上。
薑靨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他喝了酒,神經麻痹,皮糙肉厚,哪有那麼多感覺。
轉身回了房間,她要收拾東西搬出去,再也不跟這個王八蛋一起生活了。
她又不是沒有錢,爸爸還是給她留了錢的。
邊想邊哭,一時難過得要命。
身後的門忽然砰地一聲被人打開了,薑靨回過頭去看著江雲飛,男人眼底布滿血絲,襯衫領口被扯得皺皺巴巴,屋裏不夠明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愈發暴戾陰鷙。
接下裏的事情有些出乎薑靨的意料,他把她推倒在床上,不管不顧得要了她。
罔顧她的掙紮哭喊,江雲飛動作粗暴,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他甚至因為不想看見她那雙盛滿眼淚的眼睛,把人翻過去,從後麵壓了上去。
薑靨的嘴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眼淚一滴一滴打在江雲飛手上,從頭到尾好像都在哭。
一直到結束很久,薑靨還趴在被子裏,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抽嗒嗒個沒完。
江雲飛酒醒了大半,胡亂穿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廚房是一鍋熬的亂七八糟的粥,他本來想直接打電話問問手下人是從哪兒找的傭人給他,可是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計是她吃不慣這兒的飯,自己弄的。
那她從晚上到現在,一直在餓著麼?
心裏一陣煩躁,去浴室裏衝了個澡,水澆到臉上的一瞬間有些刺痛,江雲飛這才發現自己臉上有幾處微小的劃傷,是她剛剛扔過來的雜誌弄的。
他沒有再回臥室,隻是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宿,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她預約了中餐外賣,特意點了粥,想要她吃得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