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答應一聲,對顧道:“去吧。”完朝著床那邊示意。
顧隨即走上前去,看到床上紅黃相間的錦緞棉被蓋著一個人,這人隻露出了頭,棉被邊上還露出了一隻手,想必這隻手已經被不少人把過脈了。
這人是個男子,容色枯槁,兩頰深陷,好像精血都被吸幹了一樣,而且臉上有若隱若現的黑線在遊動,就好像有黑色的顏料不停地流過他皮下的毛細血管,看起來很是詭異。
“你不用為大公子把脈嗎?”若水見顧盯著男子看了半晌,也不把脈,不由開口詢問,若非剛才顧開口就出了她的毛病,現在恐怕已經把這個子當做庸醫了。
顧搖了搖頭,開口問道:“不知姐姐個知曉大公子這個病什麼什麼發作的?”
若水還沒回答,屏風後的楊北車道:“已經有兩個月了,來得猛烈,大公子突然有一日在院中暈倒,就這樣的,藥石無靈,昏迷不醒,日漸消瘦。”
到這裏,屏風之後隱隱有啜泣之聲,聽起來像是女人的聲音。
顧點了點頭,對若水道:“有勞姐姐,拿一個空心竹筒,一個能融一人的大木盆,然後再燒一大鍋熱水。”
“你知道了大公子得了什麼病?”若水問道。
“大致知曉了,也知道怎麼醫治。”顧道。
“啊”白玉屏風後一個女子驚叫一聲,隨即腳步聲響,一個衣飾華貴的中年貴婦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抓著顧的手問道:“郎中,吾兒得了什麼病?”楊北車也跟著走了出來,一臉震驚地看著顧,顯然他不相信顧能夠有此本事。
若水道:“這位是我們家夫人,郎中但無妨。”
顧聞言對貴婦行禮之後道:“回夫人,大公子其實不是得了病,而是”突然停口,環顧了四周一眼。
城主夫人見狀立刻明白了,隨即道:“北車,把所有人都帶出去,若水、秋水,你們留下。”
楊北車聞言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顧一眼,帶著家丁走了出去。
等眾人走後,城主府人道:“郎中,若水和秋水是養在我房裏的婢女,乃是心腹之人,有話但無妨。”
顧點了點頭,道:“夫人,大公子中蠱了。”
“蠱?”城主夫人臉色狐疑,若水和秋水顯然也麵麵相覷,似乎沒聽過蠱這個字。
“何謂蠱?是何物?”城主夫人問道。
顧見對方完全不知道蠱是什麼,立刻推斷出這個世界蠱術應該是很少見的,翻找了一下身體裏的記憶,果然沒有一點關於蠱術的片段,隨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就是了,我們楚國之地會蠱術的人不多,是以夫人從來沒聽過,其實這類似於一種下毒之術,隻不過下毒多用死物,而蠱,卻是活的毒物。”
“活的毒物?”城主夫人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