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滂沱,光影斑駁陸離,這是一個夏天,一個正值年少炎熱的夏天。
卻也是個下著雨的深夜。
“啊切!!!”
田瑜攏了攏身上薄薄的外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看來要寫快一點了,趁著靈感還在,勁頭還在。
“歡迎光臨。”營業員的聲音甜美異常,有區於以往,至少在田瑜看來,她從未這樣對自己說過。
那是一個男人。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從風雨中而來,蓄著的一頭短發上盈盈掛著細密的水珠。額頭飽滿又光潔,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揚起,睫毛濃黑,那是一雙像星星一樣的眼睛,溫柔多情又拒人以千裏之外。
再往下,因為帶著口罩,就看不到了。
他彎腰把傘放在門口,白色衣襟的下擺往上爬,露出一節小麥色的肌膚來。
似是有所察覺般,男人忽然起身扭頭。
堪堪被抓了現行。
田瑜悄悄舒了一口氣,拍拍爬了紅暈的臉頰,試著再次投身於論文的編寫之中。
“一杯拿鐵,謝謝。”
他走到了吧台前,晚上咖啡館裏人影稀少,所以田瑜聽的很清。
該怎麼形容他的聲音呢,性感、悅耳似乎都不合適。那是一種像古希臘太陽神阿波羅彈奏的豎琴一般,磁性、溫柔,又低沉的極富吸引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視線再次投到他的身上,他的身材極好,大概有一米八五吧,穿著休閑也擋不住寬肩窄臀體型的流露,田瑜想,他一定在健身。
他付了錢,再次轉身,田瑜這次看的入迷,被他抓了現行。
眼中帶著狹促的笑意,他坐到了她對麵的桌子上。
喝咖啡不摘口罩嗎?她眼眸裏有些遺憾,又有一些期待。
她想等一下再走了,至少看看這個男人口罩之下是什麼樣子,若是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那就太好了。
還有句話叫,天總不遂人願。
“田瑜你丫的,宿舍快鎖門了你知道不?”
田瑜持著手機匆忙的看了一下時間,宿舍10點半鎖門,現在已經10點二十分了,怪不得樓清歡要給她打電話。
“好的,我知道啦,馬上回去,你幫我拖住宿舍阿姨哈。”
遺憾的又看了一眼依然沒摘口罩望著窗外大雨的男人,田瑜收起電腦準備狂奔。
男人在她出門後看了一眼她奔向的方向,眸光深深琢磨不出來什麼。
“先生,您的拿鐵已經打包好了。”營業員對著男人做的方向輕輕的叫了聲。
起身漫步走過去,男人拿了拿鐵準備往外走。
“先生是做什麼的呢,以前從來沒見過呢。”營業員有些惋惜。
她的攀談之意,他何嚐看不出來,星眸淡淡沒有感情,“S市。”
一句話足矣,他以後大概都不會來這裏了。
田瑜總算趕著宿舍大門落鎖的點進了去。
“啊切,啊切!”許是奔跑中染了冷風,她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把一個大大的毛巾扔到她身上,樓清歡繼續死磕著電腦裏的遊戲,“你說,這麼冷的天,你非要去外麵寫論文,怎麼著,312還待不住你了哈。”
田瑜擦著淋濕的頭發,動作突然緩了下來,“我今天在咖啡館見到了一個男人。”
“帥麼?”
田瑜搖了搖頭,還是有些遺憾,“帶著口罩,沒看到他的臉,不過眼睛挺好看的,很像何懷瑾的。我本來是打算等他喝咖啡的時候摘下來口罩,我看一眼再回來的,誰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
“得,這還怪我了。”樓清歡頭都不扭。
田瑜咋舌,她還是先去洗澡睡覺吧,這個話題不適合再進行下去了。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一夜大雨,空氣濕潤,太陽也慢慢爬了出來,萬裏晴空的日子,極其適合刷微博。
“啊~”一聲尖叫,嚇飛了窗外的知了,蓋過了空調的運轉聲。
室友一個抱枕砸過來,揉了揉耳朵,罵道,“吃到屎了嗎,叫這麼厲害,腿都被你叫軟了!”
原地又蹦又跳又尖叫,拿著手機一路呈著詭異的步伐蹭到室友麵前,大四的已經過了二十一歲生日的田瑜,對著室友,戳著自己的小蘋果屏幕,“歡歡你看,你看,何懷瑾七月份要來X市了!”
樓清歡看著一蹦一跳已經癲狂了的田瑜,嘴角抽搐,“非要叫疊字名的話,請叫我清清,謝謝。”
歡歡是個什麼鬼?反正這麼俗氣的名字絕對不是她的。
轉身繼續打自己的遊戲,手指飛快,一局殺完田瑜還沒從驚喜中回味過來,樓清歡摘下耳機,甩甩額前垂下來的頭發,“何懷瑾,就是那個你一天到晚一直掛在嘴邊的男神?”
田瑜終於鎮定下來了,正當她準備再次給樓清歡科普一遍她所仰慕的男神時,突然發現她好像不止一次給她細數過男神的各種數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