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很難受吧,而且他難受的時候她還不在他身邊。
“五年前,何懷瑾偶爾在實驗室發現一個新的idea,覺得可以改革現在的通信弊端,於是開始著手研究。新的idea編程中很順利,很快一年後就出了成果,這個成果就是‘H’號。”田朗沉著的聲音在田瑜耳畔響起。
“也就是‘H’號讓何懷瑾意氣風發,引起了約翰的注意,在快要發布的時候,何懷瑾卻發現它出現了嚴重的bug,反複完善、實驗,都無法消除這個bug。”
田瑜聽得認真,但田朗卻作勢就此打住,結束話題,不由有些焦急,“後來呢?”
放好雜誌,收回田瑜手中的報紙,田朗不急不忙的收好桌子上攤開的各種報紙、雜誌,站起身來時被田瑜拉住胳膊,“後來呢?爸爸。”
拂下她的胳膊,田朗沒有看她,“後來的事情,該由他親自告訴你。我隻知道,兩年前一場鬧劇何家與他斷絕親子關係,月前他才又開始出現在X市。我下周要和你母親去旅行,你想一下你要去哪裏,也快開學了。”
田朗很快便攜著田夫人出門了,帶著拉杆箱,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田瑜怔怔的靠在屋內沙發上,半晌抬起右手搭到了眼睛上。他曾經少年得誌很意氣風發,後來一時失意落入商業的漩渦,他該是嚴謹的,不該陷入陰險、狡詐的漩渦裏。
田瑜抬下右手,落在沙發上的手背有些潤濕,睫毛黑亮,田瑜舒了一口氣,就讓她再主動靠近他一次吧。
拿出手機,依舊沒有新消息,點開上一條短信的回複框,田瑜敲敲打打。
旋即奔向屋內,動作利索的拉開行李箱,開始往裏麵塞衣服,她要去美國,他現在一定很難受,她要去安慰他,要去詢問後來的事情,要讓他知道他也有港灣,有溫暖。
飛機是深夜到達的舊金山,直飛的航班,早已在晨間飛出,田瑜一路轉機,帶著寒風站在了一臉怒氣的何懷瑾麵前。
駕駛座的男人臉部線條緊繃,嘴唇微抿,是怒氣的象征表情,田瑜慢慢不敢直視他,低下如小鹿一般靈動的臉來。
他該不會是要怪她不告而來吧?要知道她為了能盡快見到他,可是轉了一次飛機,異國他鄉的還丟了行李。田瑜發誓,如果他敢怪她,她就扭頭回家,以後再也不要見他了!
可是他為什麼還不開口?是在醞釀情緒嗎?田瑜的頭越來越往下垂,一陣冷風從開著的車窗襲來,“啊切!”
男人終於舒緩了臉色,但聲音比這深夜的小雨還涼,“行李呢?”
車窗被搖上,田瑜抬起微紅的眼眶,撇了撇嘴,鼻頭一酸,“丟了。”
丟掉的那一刻她的內心也很絕望,但她覺得她可以忍受,隻要能見到他,就是最好的。可是現在見到他了,她就想起路上的委屈,語言不通、空姐不溫柔美麗、行李丟失……,忍不住眼眶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