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深臉色整個陰沉下去,想起她大聲說不是,想起她哭著求饒,離開時雙腿都在顫抖可卻固執地往外走。
是有多討厭他了呢,而他又是瘋到了什麼程度,才這樣去欺負自己的女人?
褚子楠陰沉沉盯著他,擼起袖子真想好好揍這老男人一拳,可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也隻能生生壓了怒氣。
“聯絡了警局先立案,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她要真想躲著你一時半會的上哪去找。”
“她離開的時候穿著睡衣,錢包什麼的都沒帶。”
顧重深頹喪的看著窗外,狀態實在不好,褚子楠連車也不讓他開了。
心裏知道她大概不會做傻事,可莫名的就是擔心。
在林清歡說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直到晚上,仍沒有一點消息。
車內的煙灰缸裏是堆疊成山的煙蒂,男人疲憊地按著太陽穴,黑眸卻仍直勾勾盯著外頭,片刻不敢放鬆。
“叩叩叩”,車窗敲下,褚子楠買了的吃的回來,看著他死灰一般的眼,皺了皺眉,“多少吃點,你折騰自己她也不會馬上回來。”
“我沒事。”
顧重深下意識再去拿煙,摸了摸口袋才發現剛買的那包煙又抽完了,他腦子裏亂,因為那小姑娘跑了,在淩晨穿著睡衣冒著冷雨跑了,得是心裏多委屈,才這樣不顧一切要離開他。
“名城很大,但對安安來說很小,她跟陸家的人不和,也沒什麼朋友,如果這幾個地方都沒有,那我真不知道她還能去哪。”
林清歡把能想起來的地方都想了,兩人如今跟派出去的其他人一樣,漫無目的在街上。
“再回剛剛的地方……”
“回什麼回,那地方有人在看著。她一出現馬上會報告給你!”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她現在不在,你就是餓死了也沒人心疼,還不如吃飽了好好想想她究竟能去哪。”
褚子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把買來的漢堡扔在他身上,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就心煩。
忽然手機響起,顧重深幾乎反射性接通。
“總裁,警方在綁架案現場……”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
他要掛斷電話,好在那邊秘書反應極快,“是關於太太的。”
呼吸一下平穩,秘書鬆了一口氣,迅速解釋,“在現場發現了兩副手銬和鑰匙,上麵都有太太的指紋……手銬上有少許血跡,經過鑒定也符合太太血型。警方初步判定,當時綁匪應該是用兩副手銬分別捆了太太的手腳……”
“總裁?”
那邊許久沒有回應,他催促了之後才終於聽見聲音。
男人聲音陰沉,聽不出喜怒,“知道了。”
她沒有見死不救,她一直也被人控製了,隻是他們到的時候手銬已經解開。上頭有血……中間定是掙紮的過份了。
顧重深心口泛起陣陣悶疼,頭枕在椅背上,卻仍刺疼難忍。
是啊,她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她善良到連抱抱都毫無二心的接受,怎麼舍得……見死不救。
昨天晚上,她一再說不,臉上的表情從希望到絕望。
而他,那樣去誤會她。
……
褚子楠盯著這人變化萬千的臉色,一直在跟下麵的人溝通。
直到有人發來消息。
“有人說在車站附近看見太太了。”
“哪個車站?”
“城南汽車站。”
黑色汽車迅速尋了地方調轉車頭,褚子楠瞪著身側的男人,到這時他的眼睛裏才又出現了一絲光亮,等到下車之後,便立刻衝過去。
“人在哪?”
被他抓了衣領的小弟嚇了一跳,指著旁邊一名大漢,“就他,跑長途的黑車司機。說太太昨晚上了他的車要去隔壁市區,可剛開出車站沒多久要收錢,才發現她身上壓根沒錢,就把太太趕下了車。”
顧重深捏緊拳頭,忽的將那人抓過來,臉上盡是厲色,“淩晨五點,你把一個女孩子趕下車?!”
“她沒錢我還載她?何況那個時間點穿著睡衣又哭的稀裏嘩啦,一看就是麻煩,一個不好在我車上出事了我怎麼負責?看你穿成這樣很有錢啊,怎麼,她是你老婆?讓自己老婆淩晨穿著睡衣離家出走,你做虧心事了吧!”
鬆開手,黑車司機酬金也不要了,罵咧了幾句轉身就走。
褚子楠連忙問名了下車地點,就在車站南邊第二個路口。
到的時候幾個人臉都黑了,四下都是鶯鶯燕燕,格外嘈雜,幾名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女人站在街口處打量著他們,周圍還蹲了不少混混。
這裏是名城出了名的紅燈區。
“叫你們老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