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天空永遠是一片昏黑,一輪如血的圓月掛在天際,又低又大,顯得壓抑沉悶。
門外守著兩個魔兵,夏藍來這兒已經三天了,卻隻能從房間的一方窗口看到外麵漆黑的世界。
被抓來的女子全都關在這間屋子裏,夏藍曾偷偷數過,一共有三十個女孩子,全都是十七八的貌美少女。
送飯的是一個樣貌又老又醜的老太婆,每次她進來,女孩子們都會害怕得抱成一團,眼裏閃著驚恐,卻又不敢大聲呼救。
夏藍則是毫不害怕,不就是一個長得凶惡醜陋的老太婆嘛!她才沒必要怕!
她的師父可是天界戰神!
同樣保持冷靜的還有大家閨秀打扮的女子,長相柔美,眼神沉靜,安安靜靜盤腿坐在原地,隻是偶爾睜開眼看看窗外。
夏藍試著和女子搭話:“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仍然坐在原地,連眼珠都不曾轉動。
等了幾分鍾,夏藍又問了一遍,依然沒有回應。
她以為女子睡著了,隻好坐在窗前,盯著月亮發呆。
屋裏很安靜,或許是門外的魔兵和未知的危險讓女孩們感到不安恐懼,所以也沒什麼人說話,隻是圍在一起默默流淚。
夏藍也勸慰過她們,連師父大人的威名都搬出來了,可是沒人信她,隻顧著流淚。
門被粗魯地推開,一大群魔兵衝了進來,女孩們顫抖著被押走。
長而曲折的走廊,兩旁是空曠的空地,空中黑氣成團,四處飄蕩。
夏藍抱著參觀的心態放鬆地走著,眼睛烏溜溜地轉來轉去,蠻好奇所謂的魔界。
不過完全沒有美感可言,陰森森的。
初見魔時被他們醜陋的模樣嚇到,現在看著隻覺魔的可悲,倒不害怕了。
魔長得那麼醜,還敢出來見人,多可悲的事啊!
空曠的庭院裏,幾排桌椅分列而下,坐著一些或少或老的魔,正上方坐著一個一桌顯然貴氣得多的紅色錦袍的中年大叔。
黑色胡須隨著他的笑聲顫動,陰森的小眼睛透著不懷好意的精光。
四處紅帶飄搖在樹間,燈籠如邪惡的眼睛散發著紅光。
哆哆嗦嗦的女孩們被押上高高築起的平台上,上麵一共有三十個驚心的木架。
顯然是為她們而備。
掙紮無用,夏藍和其他女子一樣被繩子牢牢地綁在了木架上,像田間的稻草人一般動也不能動。
夏藍隱隱預感到危險。
她焦慮地嘀咕:“怎麼師父還沒來?冰塊也不來!”
她認為神仙是無所不知的,可她沒有料到那隻是現代的人的猜想而已。
紅衣的中年人是魔界的二護法蒼雄,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按魔界的習俗成親之日需要用三十個女子的血來慶賀,所以人間才會頻頻有女子失蹤。
蒼雄哈哈笑著,眾人紛紛向他恭賀。
他站了起來,目光投向高台,道:“人間少女的血最是芳醇,各位好好享用。”
座下的眼睛流露出貪婪之色。
魔兵割破一隻隻纖細白皙的手腕,鮮血綻放在酒罐。
那是一把通身血紅的匕首,一碰上手腕,便如磁鐵般吸取著芬芳的血液,再如一條血線流入酒罐。
令人驚恐的是女子水靈的肌膚變得幹癟如樹皮,白色的皮膚如搭在骨頭上一般。
這……
夏藍真正的感受到了從心底湧出的恐懼,她看著一個個女子難看地死去,心裏就越忐忑起來。
忽然想起什麼,她扭頭去看身旁那個安靜的女子,本以為她平靜的神色會被打破,沒想到她仍淡定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終於輪到夏藍,驚恐地看著匕首一點一點接近手腕,腦中浮現出什麼,她大叫道:“魔頭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