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湖麵上浮著白色的輕煙。
水裏倒映出一個白衣少女呆呆的模樣。
正是煩惱著的夏藍。
她本已做好的計劃因昆侖鏡被盜而無法實施了,而且竟然還是盈姐姐偷的!
若沒有魔尊的命令,盈姐姐不會擅自行動!可魔尊要昆侖鏡幹嘛?他難不成也想穿越?
夏藍猛地搖搖頭,真是想不通。
一把劍破空而來,直逼後背。
夏藍感覺到危險,急急避過。
又是一劍刺來,夏藍轉身就跑,連何人都未看清。
風吹打在臉上,口裏不住喘氣。她已經快要跑不動了。
沒有人可以形容夏藍現在的表情,是驚是怒是氣還是傷?
前方那纖細的青衣女子可不就是盈姐姐嗎?
為什麼她要殺自己?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那昆侖鏡果真在她手裏?
這些疑問在腦海裏打轉,嘴裏說不出話來,現在她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想說。
她怕一開口就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可對麵的女子還是開口了,不是她印象中那個溫婉的姐姐。
她的聲音冷,表情也冰,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冷的。
夏藍隻感覺身上也冷,寒意直透進心中。
夏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真的要殺了我?”
沒有聽到左盈的回答,因為她手中毫不留情快速飛來的劍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弱者和強者最大的區別就是,當強者要害你時,你是絕對躲不了的。
左盈是魔界護法,武功自是強的,當她要殺一個人,一個比自己弱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夏藍聽到冰冷的劍刺入肩頭的聲音,夜風很涼。
她的臉色變白,眉頭緊皺,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知道疼的感覺,不僅身疼,連心都是疼的。
好希望現在就暈過去,或者就此死去,可令她痛苦的是她非但沒有暈,身上的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反而更加清醒。
那一劍並沒有刺中要害,要不了她的命。
夏藍道:“為什麼傷我?”
左盈柔美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以後你會明白的。”
以後?夏藍直覺有什麼陰謀正逼近她,可她卻找不出一絲線索。
以後會明白什麼呢?
“魔女!你逃不了了!”
昆侖仙人帶著一眾弟子出現在院子,旁邊還站著今天剛來的客人。
溫逸幾人也趕來了。
夏藍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眼前一黑。
夏藍的傷並不嚴重,那劍刺得不深,昆侖的女弟子已經幫她上好藥,包紮好了。
連華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冒著黑氣的東西。
夏藍眉頭立刻皺起,她已知道那是什麼了。
夏藍怕的東西很多,其中最怕的是痛,第二便是苦了。
痛她已經嚐過了,現在還要吃苦嗎?
連華笑道:“良藥苦口,你乖乖喝了!”
藥碗就在眼前,一陣陣濃鬱的藥味撲麵。
夏藍可憐兮兮地盯著碗:“真要喝嗎?我都已經上過藥了。”
連華的語氣不容置疑:“要喝。快喝!”
夏藍瞪著眼,閉著氣,一口喝了下去,臉皺得像包子。
夏藍故意把一滴不剩的碗湊到連華麵前,然後看著他。
左盈已經被關入昆侖的冰牢裏,防守嚴密,她是再逃不掉的。
據說當晚,左盈自願被關的,連反抗都沒有。大家都以為左盈是自知孤身難敵眾擊,才放棄逃跑。夏藍心裏卻很懷疑,她腦子裏一連串的疑問都想不通。如果不把這些事情弄清楚,她甚至連覺都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