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古月猛力進攻,溫逸不瘟不火地化解,卻始終不曾下重手。
這場戰鬥的結果已見分曉,魔族敗了。
臨走前,容成古月沒能帶走夏藍,眸帶恨意,“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溫逸表情淡漠,“或許,有一天,你會願意再叫我一聲師兄。”
夏藍看著容成古月那恨得牙癢癢的樣子,又看看淡定的裴卿,實在想象不出這兩人以前是同門時鬥得有多生猛激烈,當然,被氣得要吐血的必定是容成古月。
大敗魔族,天帝舉辦宴席慶祝,而作為司戰神君的溫逸必不可少。
仙界和樂融融,美酒佳肴,聲樂舞蹈。
夏藍喝了些酒,有些醺醺然。
溫逸看著她緋紅的臉頰,握住她端著酒杯的手,“不可再喝。”
“我要喝,好香的酒!”
“不準。”
夏藍見溫逸把酒杯奪了,憤然,“裴卿!你答應過事事順著我,想反悔?”
溫逸淡淡看著她,“那是凡人時的我答應的,現在的我沒有答應。”
“那是過去的我借的錢,不是現在的我,你要錢,有本事去找過去的我呀!”
夏藍想起了這句話,沒想到裴卿竟然也會耍賴,不對,應該是裴卿神君耍賴,她撲過去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打翻了酒杯,酒香彌散。
“你在狡辯!”
“我沒有。”
“你有。”
“沒有。”
宴席散去,夏藍醉得人事不省,而到底縱容了她喝酒的溫逸隻好低低歎氣一聲,抱起她回了千嵐峰。
夜風吹得她垂下的長發幽靈般漂浮。
呢喃從紅唇溢出,“師父……”
溫逸怔了下,低頭看,少女麵頰紅潤,睫毛輕顫,閉著眸的樣子惹人憐愛,原來是夢囈。
夏藍醒來後,才發現醉酒的後果,頭疼得緊。
青色簾幕被一隻修長漂亮的玉手掀開。
溫逸端著一碗醒酒湯,擱在床邊,看著夏藍,“起來喝了它。”
夏藍見過這間屋子,窗外幾叢蔥鬱的翠竹,屋子幹淨清幽,這是在千嵐峰。
夏藍喝完湯,胃裏暖洋洋的,她看見溫逸坐在桌前,垂眸,不知在看些什麼。
輕輕走近。
是一本書,顏色古老地泛黃,有些年代了,上麵的字,夏藍悲哀地發現她全都不認識。
溫逸纖長的手指翻過一篇,淡淡的書香氣,輕輕的翻書聲。
這副畫麵很是養眼,仙人在清幽的屋中,捧一本書卷,悠然閑適地閱讀。
夏藍索性不糾結那些她不認識的字,托腮看著裴卿,他成了神君後,行為舉止都透著清冷的仙氣,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這就是三百六十度完美的帥哥啊!
“阿藍若是無聊,可以去找你二師兄聊天。”
夏藍腦子一懵,她哪來的師兄?
溫逸意識到不對,抬眸盯著夏藍看了會兒,“我是指連華。”
“連華什麼時候成我師兄了?”
溫逸斜看她一眼,將書合上了,“你不知道的時候。”
夏藍,“……”
她隻當裴卿在講笑話,一笑而過。
“裴卿,我不找他,你陪我。”哪裏有讓自己女人去找其他男人的道理?夏藍暗想。
溫逸看著她,“阿藍想要聊些什麼?”他不適應以一個平輩的身份去和她說話,總是不自覺就將自己當作長輩。
夏藍想了下,道:“裴卿,你說打敗魔族,我們就成親,現在是不是可以了?”
實在不是她心急,而是她算是看出了,裴卿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對她也疏離有禮,還不如以前對她動手動腳好,那至少能讓她放心,他是愛她的,可如今的他,太清冷。
溫逸沉默了,半晌,問道:“阿藍嫁給我,會幸福嗎?”
“隻要你不違背答應的條件,那就是幸福的。”
“條件?”他一時竟沒想起。
夏藍提醒,“隻娶我一個,處處讓著我,寵著我,我錯了也是對的,你對了,但我不高興,那你就是錯的,你事事都得聽我的。”
溫逸記起他的確答應過如此不平等的條件,以前她處處都尊敬他,聽從他,如今他反過來卻要聽她的?
溫逸歎了口氣,到底他欠了她許多,“阿藍若是覺得做到這些就是幸福,那麼你以後會幸福的。”
這意思是答應了?看來無論是凡人裴卿,還是神君裴卿都很好欺負啊!夏藍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