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夫人此言一出,就連韓鴆看著她怨毒森寒的目光,都不免愣了一愣:“見鬼!這個死女人怎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偏見?不,不僅僅是偏見,甚至可以用滔天恨意來形容!”
入贅三年,他一直披著玩世不恭的偽裝度日,對蘇氏其餘族人根本沒有放在心裏去。那麼,這個女人眼底暗藏的怨毒,是幾個意思?
“韓鴆,我爸的病又要麻煩你了。”蘇齊宇朝韓鴆打了個眼色,拉著母親離開臥室,蘇振業與蘇振北也帶著隨行中醫老錢出去。
蘇老太爺見臥室中再無旁人,輕輕一拍韓鴆的肩膀:“先給振南治病,不要理會那個女人。”
韓鴆按下對蘇二夫人的疑慮,沉聲道:“蘇老太爺二叔昏迷不醒,不是什麼腦血管破裂中風,而是中毒。所以,我要嶽父與三叔他們都出去。這些事情,他們越少知道的越好。”
--帝州藍氏絕非等閑,一旦被人知道蘇氏將要麵對的是那個龐然大物,必將人心惶惶。
“又是中毒?那是不是昔年我身上中的那種?”蘇老太爺見韓鴆有條不紊的打開古舊藥箱,開始準備治療蘇振南,心中稍覺安定。
“不是,藍千嵐在藍氏的級別比藍三七要低得多,身邊不可能有那麼高端的毒藥。放心,十二點之前,二叔一定會醒來。”韓鴆解開蘇振南衣衫,在他身上插下幾枚金針。
“藍千嵐?就是帝州藍氏派來對付你的那個人?”蘇老太爺忽然疲倦地按按自己的眉心:“那他為什麼要對振南下手?”
韓鴆彈指在金針中輸入真元,嗬嗬冷笑:“藍千嵐隻是想要吞掉整個蘇氏,讓我孤身回帝州而已。我那個好二娘,絕不會讓我身邊有一個人,有一匹馬,有一丁點力量可以依仗!隻有獨自一人,舉目無親的韓鴆,才不會令她寢食難安!”
他對自己那個二娘的手段知之甚深,藍千嵐不過是她的第一步而已。
比藍千嵐那個棒槌要更為可怕的人,還隱藏在這無盡暗夜中,此時,還遠遠沒有到出現的時候。
韓鴆看著蘇振南眉心那絲絲縷縷,纏繞不散的烏青之色,挑破一點皮膚,一滴豆大的黑液立時滾出!
滿室中頓時傳來一陣奇異的酒香!
“這就是振南說中的毒素?怎麼還帶著這麼濃鬱的酒香?”蘇老太爺下意識地稍微退開,半身不遂十年,他對藍氏之毒,早已有了心理陰影。
韓鴆用個小瓷瓶裝取那滴毒液,收進古舊藥箱。
“嗯。這個叫黯然醉。你看二叔臉色潮紅,豈非正像喝醉了一樣?”韓鴆推開窗戶,讓清新空氣隨風卷入,將室中濃鬱酒氣散去。
“蘇老太爺,等二叔醒轉之後,要立即查看名下所有產業狀況。齊宇的妻子陳家欣,今日跟齊宇大吵一架,已經出逃。”韓鴆對蘇老太爺輕聲道。
“陳氏也動了手腳?是藍千嵐的授意?”蘇老太爺眼底,霎時間精芒閃動。
“嗯,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做了安排。”韓鴆微微一笑。
正在此時,韓鴆粗布長衫口袋中的手機微微一震,是阿梅的消息:“老大,兩個人都已經抓住。下一步該怎麼做?”
“在老宅門外等我消息!”韓鴆簡短回複。
“韓鴆,陳氏跟藍千嵐之間勾結有多深?具體聯係的人是陳家豪還是陳老家主?”蘇老太爺輕輕在床頭櫃上敲了敲,略作思忖。
“陳家豪。暫時還在小打小鬧,應該還沒有牽連到陳家主。不過,陳家豪的父親陳懷遠一定知情。”韓鴆望著窗外夜色,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