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送李光金回家後,再回來茶樓雅室。韓鴆忽然站起身來,對孟戰孟文阿梅三人微微一笑:“今晚是個好日子,我們一起出去辦點事。”
韓鴆此時的神情看似和藹,實則眼神之中蘊藏無限殺機。報仇這些事,他可從來都不會隔夜。
--天殺的藍百祿居然敢對蘇嫣然伸出邪惡鹿蹄,便要承擔來自他的滔天怒火!
“好咧!”孟戰看著韓鴆殺機四溢的神情,霎時虎目放亮:“老大!今晚咱們要去殺誰?”
馮海棠放下正在斟茶的紫砂壺,眼睛亮亮地看著韓鴆:“師兄……今晚,我能不能跟著你們去?”
被馮海棠這麼一問,韓鴆胸間殺機稍斂:“唉,唉,唉,我好端端一個清秀師妹,也被你們給帶壞了,一腦門子暴力。海棠,今晚你不去,跟馮老伯在茶樓照看生意。你的身手還是稍微弱了些,再練練,不要急。”
馮海棠癟癟嘴:“師兄,又不帶我。”
“海棠妹子,放心,以後有你一起去的時候,不急這一時。”阿梅美目流轉,笑盈盈地扭動著白皙修長的手指:“管他殺誰都好,主要是能讓姐姐我殺得過癮。還有,孟戰你可別又弄得到處斷肢殘臂,血流滿地,嚇壞小朋友就不好了。”
孟文苦笑著以手捂額:“哥,梅姐,你們倆還是結婚算了。我就沒來見過你們這麼殺意沸騰的人。”
“啊呸!說得好像你很和平似的,還不是斯文敗類一頭?”孟戰與阿梅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瞪向孟文。
他們三人心中,當然知道韓鴆為什麼忽然變得殺機凜然。
--今次藍百祿不知道是作了什麼大死,居然會跑去製藥廠下毒。彌漫在廠房中的毒素毫無差別,幾乎傷害到蘇嫣然,早已觸動了韓鴆心中逆鱗。
韓鴆淡然一笑:“我們先去清洗白虎星部在桂城的據點,一個不留。然後再去陳氏莊園,找到那頭白化病鹿子所住的院落,今次,我要他不死也脫層皮!”
“不殺鹿?”
“不要鹿皮褥子?”
阿梅與孟戰再度異口同聲問道。
韓鴆看看雙眼放光的阿梅,又看看摩拳擦掌的孟戰,深深歎了口氣:“請問兩位大俠,幾時辦喜酒?”
孟文頓時大點其頭:“老大,問得好!我正也想問!”
夜漸漸深了,桂城河畔漸次安靜。
韓鴆留下海棠與馮清溪照看茶樓生意,路虎攬勝發動機轟鳴,呼嘯出門。
馮海棠悶悶地抬手飛出一枚鋼針,從雅室竹簾上的細細竹片中疾飛而出:“師兄,下回,你一定會帶我去!”
今夜無月,已是臘月初三。
看這北風呼嘯的寒意,最遲再過十日,桂城必定下雪,滿城縞素,那才是韓鴆將所有布局全部收網的時候。
茫茫夜色中,韓鴆帶著孟戰孟文阿梅三人,將路虎攬勝停在遠處,悄無聲息來到白虎星部的臨時據點。
這個據點位於老城區最為破敗的西部,周圍都是狀若蛛網一般密集的狹窄巷子,高高低低遍布著違建的民居。
此地,也是外來人員,與四處流竄作案的匪徒們,最愛選擇落腳的地方。
甚至比當初馮海棠與馮清溪所住的城鄉結合部,還要龍蛇混居,品流複雜得多。
小巷中的街燈早已全壞,四處漆黑一片,這樣的天氣,就連流鶯都不會出來招攬顧客。
正是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一棟三層的招待所,外牆早已斑駁露出磚牆本色,院內一樣沒有路燈,上下三層樓中,就連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