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鴆連頭都懶得回,已經認出了這道不和諧的聲音主人:“張希希,上次在桂城巡捕房睡了幾天硬板床啊?你也真是夠膽大的,連秋拍會上都敢渾水摸魚!”
張希希登時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道:“韓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件拍品明明是你放在我手包裏的!”
韓鴆登時沉下臉來:“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可沒有靠近你這個尖酸刻薄的醜女人半步!”
張希希立即張牙舞爪地道:“你說誰醜?你才醜,你們全家都醜!看見你都覺得惡心!”
韓鴆打量她一眼,忽然噗嗤一笑:“哦?我們全家都醜?那包不包括我家嫣然?”
張希希神色一滯,上次桂城秋拍會上,她被萬眾矚目的蘇嫣然比成了地底泥,種種羞辱,永世不忘!
杜雄飛將張希希一拉:“希希,走了,我們那邊去看看。跟這個山野郎中有什麼好說的?沒得失了自己身份!”
韓鴆心中冷笑不已,看來這兩個家夥的臉上次還沒有被踹夠,今次又想蹦躂出來丟人現眼!
梁爺見杜雄飛夫婦吃癟,瞬間心情大好,嗬嗬笑道:“雄飛,你家爺爺那個死糟老頭子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杜雄飛的爺爺杜子騰,當然就是跟梁爺不對付的那個糟老頭子。
“爺爺在貴賓廳喝杯小酒,略作休息。梁爺,不如我陪你老人家過去坐坐?”杜雄飛對梁爺說話的時候,立即換了一張臉,笑容可掬地道。
畢竟梁爺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上次在桂城秋拍會,他沒有趕上機會去跟梁爺攀談寒暄,早已暗生悔意。
至於梁爺跟自家爺爺之間的那些小矛盾,在楚州州長父親的權勢下,又算得了什麼?
“不忙,我帶韓鴆先逛逛,等會再過去。”見杜子騰不在,梁爺當然懶得跟杜雄飛再多說話。
上次桂城秋拍,這對夫婦的醜態他又不是沒見到。
等杜雄飛拉著氣鼓鼓地張希希走了之後,韓鴆忽然看著梁爺噗嗤一笑:“梁爺,跟你有芥蒂的那個死糟老頭子就是這家夥的爺爺?”
梁爺笑嗬嗬道:“可不是嗎!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看著道貌岸然,其實滿肚子壞水!韓鴆,你一會可別上他的當!”
韓鴆笑而不語,這越楚兩州中能讓他上當的人,隻怕還沒有出生。
梁爺帶著韓鴆在各處展廳中看了一圈,微微覺得有些疲憊:“走了,咱們去貴賓廳喝杯茶,隨便吃點東西,下午才是賭石大會。”
貴賓廳布置成西餐酒會的模樣,潔白餐布上擺著銀質托盤,各式食物琳琅滿目。其中不乏魚子醬,黑鬆露,鵝肝,神戶和牛等頂級食物。
紅酒,香檳與調配好的五顏六色雞尾酒,顯得絢麗非常。
梁爺皺皺眉頭:“蒲老又弄得這些西餐,還不如早上海棠小丫頭親手做的灌湯小籠包好吃!”
“有道理,有道理!”韓鴆頓時大生英雄所見略同之感,他也是被吳麗莎萬年不變的西餐給吃怕了。
梁爺看了看貴賓廳中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趁著沒有被人發現,悄悄跟韓鴆笑嘻嘻地道:“韓鴆,走,我帶你去梅城小巷子吃蒼蠅館子!”
一行三人正要出門,杜雄飛與張希希扶著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過來。
“梁老哥,好久不見啊。今次又準備輸件什麼好東西給我把玩?”老者的麵容跟杜雄飛有幾分相似,卻要單瘦的多,不是杜雄飛那一副肌肉男的形象。
這老者當然就是杜雄飛的爺爺,杜子騰。
隻不過,杜雄飛是他最不中意的孫子,如果不是事有湊巧,他根本不會帶杜雄飛來這次賭石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