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馬上就變。”韓鴆起身先將餐廳的房門關上,免得被人看見。指著那件被他說成是創彙時期仿的琺琅彩人物紋膽瓶,對許思源與董雲海笑道:“許姑父,董大哥,你們看著這個琺琅彩瓶子是種什麼感覺?”
許思源與董雲海搖搖頭:“我們哪裏懂得這些門道?不就跟工藝品店裏賣那些花裏胡哨的瓶子差不多?八成新的樣子。”
韓鴆笑嘻嘻地道:“許姑父,你直接說看新就對了。其實啊,這個瓶子半點不新。看好了。”
他從粗布長衫口袋中,取出自己那塊看似髒兮兮的藥巾,拿過那樽琺琅彩西洋人物紋膽瓶,用藥巾在瓶身上輕輕一番擦拭。
韓鴆此時的動作極慢,極是細心,連瓶子的內部與底部都沒有放過。
等他停下手的動作之後,那層蒙在琺琅彩西洋人物紋膽瓶上的淡淡賊光與妖氣,立即完全消失不見。
“現在呢?你們看這個瓶子與開始有什麼不同?”韓鴆收好藥巾,笑著問道。
“現在?”許思源與董雲海都站起身來,圍著這個膽瓶細看。
他們完全不懂得如何鑒賞瓷器,是標標準準的兩個落家棒槌。隻是無端的覺得眼前這個琺琅彩膽瓶,明明紋飾與圖案之中,沒有任何變化,就是有什麼地方已經不同了。
要說是具體哪裏不同,他們卻又說不上來。
“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現在看著,比開始要古樸順眼很多,嗯,像是一件真正的古玩了。”許思源思忖著道。
董雲海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開始有些刺眼,現在順眼多了。”
“不錯,不錯,許姑父,董大哥,兩位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韓鴆朝許思源與董雲海兩人,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順手就是兩記馬屁拍出。
“快正經解釋,別再拍了,我們倆可不是馬。”董雲海笑嗬嗬地道。
韓鴆將那件琺琅彩西洋人物紋膽瓶,輕輕舉在手中,笑眯眯地道:“這不是什麼創彙時期的仿品,而一是件正兒八經的清代乾隆時期的老物件。應該是原來的藏主怕被人惦記,所以,故意請高人整出來的,這麼一層刺眼賊光妖氣。”
“結果,等它到落到這個年輕小販手中的時候,當然沒有高人能夠幫它去掉偽裝,就自然而然被人當做了仿品。一直賣不出去,都要臭了,才會便宜了咱們。”韓鴆心中甚是得意,春風滿麵。
--這件掐絲琺琅彩人物紋膽瓶,造型流暢,紋飾繁複,濃密詳盡,是件清乾隆時期難得的琺琅彩珍品,價值不菲。
單單就這一件已經足夠讓許思源與董雲海兩人拿去當做壽禮了。
“真是乾隆時期的老物件?”許思源輕聲問道:“那這個小瓶子到底能值多少錢?拿出去做壽禮丟不丟人?”
他才花了七萬五,就從年輕小販手上買了兩件東西,心中隱約有些擔心價值太低,送不出手。秦冰玉的奶奶可不是什麼一般老太太。
“如果上蘇富比春拍的話,兩千萬左右是有的。就算是摟貨交行的話,也得千八百萬。放心,絕對不會丟人!”韓鴆賊忒兮兮地擠眉弄眼直笑。
“你說什麼?這麼值錢?!”董雲海本來正從韓鴆手中接過那個琺琅彩膽瓶細看,一聽韓鴆口中報價,險些將手中瓶子掉了下來!
連忙一把緊緊抱在懷中。
“這,這麼貴?就這小瓶子?”連許思源都不由得瞪圓了雙眼,看著琺琅彩膽瓶問道。
“嗯。近幾年清三代的琺琅彩價格一路走高,它值得這個價。”韓鴆嗬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