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爸!你怎麼了?救人!快救人!”魏三尖聲叫道,禦珍坊中瞬間大亂。魏慶義跟魏三兄弟這些眼高手低的紈絝不一樣,他才是三間禦珍坊的頂梁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三間店隻有等著被人吞並的份。
門外,又是一陣“嗡嗡嗡”的議論聲響起。
“唉,今天這禦珍坊也是流年不利,開張不吉,剛剛躺下那個年輕商人才被韓神醫救回來,這魏老板又躺下了。”
門口,一名圍觀群眾輕輕歎了口氣。
“是開業日子不好吧?”
“胡說八道!人家對麵司寶齋不是好好的?現在都人流如潮?客似雲來?”
“那就是他們禦珍坊自己作的!早早賠了人家瓷器,不就沒這麼多事?一千萬而已,在這條街上有三間門麵的人,你怕他賠不起?”
魏三哪裏有精神去管門外那些議論,半扶半抱著魏慶義的身軀,心急如焚:“爸!快醒醒!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他眼巴巴看著韓鴆,想求他出手救人,卻又落不下這個麵子,隻希望韓鴆能夠接觸到他的眼神,自動出手相救。
韓鴆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出手,轉身跟梁爺與蒲老輕聲說話。
一旁,孟文冷冷笑道:“還在問魏老板怎麼了?不是被你這個好兒子給氣的嗎?”
“你!”魏三怒視著孟文。
到底他還是想起孟文是跟韓鴆一起來的,並沒有口出惡言。不過,眼底怒火三丈,仿佛就要噴出來一般!
“文哥,人家正著急呢,快別說這些話了。一會這個魏老板有個冬瓜豆腐,他肯定賴在你身上!”九鳳陰陰一笑。
他對這個魏三沒有半分好感。
到底是一起在這條老街上一起開了幾十年古玩店的人,楊老實在看不過眼,走過來跟韓鴆拱手笑道:“韓神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在老朽薄麵上,你就幫幫他吧。這小子雖然混蛋,與魏老板可不相幹。”
韓鴆笑道:“好說好說,既然楊老有命,莫敢不從。”
“好了,將魏老板放下,我救醒他。不過,魏老板的心腦血管都不太好,再受不得嚴重刺激。三少,你也別再氣著他了。”韓鴆輕描淡寫一句話,將魏慶義是被魏三氣成這樣的原因瞬間坐實。
“多謝韓神醫……”魏三臉色青白不定,緩緩將自己父親放平在地上。
韓鴆連古舊藥箱都懶得打開,更沒有取出什麼銀針金針之類的針具,直接輕輕一指點在魏慶義的眉間,真元一觸而收。
不過是一時急怒而已,還用不著韓鴆出動金針。
魏慶義緩緩睜開眼睛,雙目直直看著櫃台上那幾件被撞碎的弘治青花,心如死灰。
--這是造得什麼孽啊……
“小三子,那三件弘治青花,我昨晚特地從庫房取出來,準備今天何總上門道賀的時候,再拿給他的。你,你怎麼會賣掉?”
愣了半晌,魏慶義才輕聲問道。
這三件弘治青花,何總已經下了一百萬的定金。
“爸,是夥計們賣的,不是我!開始,開始我沒有在店裏。”魏三第一反應就是甩鍋,伸手指著一個夥計。
賣出這三件瓷器的那個夥計頓時嚇得麵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板,那三件瓷器擺在櫃台角落裏,下麵還標著價格!我才賣出去的,不關我的事!”這名夥計就是開始跑去蒼蠅小店叫來韓鴆的那個人。
“你走吧,明天不用來上班。”魏慶義搖了搖頭,幹淨利落的將這個夥計發落出去。捅出這麼大個簍子,這個夥計當然留不得。
“老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趕我走……家裏有人病著,沒有工作的話,她,她連吃藥都吃不起……”夥計頹唐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雙眼瞬間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