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就是等。等平措將裏麵那個家夥帶出來就好。”九鳳伸手將小白脖子上的大毛毛領整了整。
另一邊,當平措進入冰洞內層之後,離開韓鴆跟九鳳結出的巫印範圍,瞬間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陷入在某種粘稠而邪異的氣息中。
沉重,冰冷,腐朽,邪惡。
就像是周遭都是福爾馬林溶液,內中浸泡著無數屍首。
是的,無數屍首。
進入內洞之後,平措此時觸目所見全是冰封在冰層中的骸骨。
屍骨未朽,麵容猙獰,每一張麵孔都張大著嘴巴,十指屈伸,無助而絕望。
很明顯,這些人臨死之前,痛苦非常。
饒是他身為秘教傳承佛子,又已經是武宗境界的修為與心性,看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幕,一路走來,都步步驚心。
平措深深吸了口氣,越往前行,他的感覺愈加不好。
就像是身上的僧袍與大紅半臂袈裟都仿佛陷落在水中一般,身法與步法完全施展不開。
腳下越來越沉重,肩上的壓力更是越來越大。
胸前的十三眼天珠在無人指引的情況下,一直默默指引著他朝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繞了多少道冰縫,進入多少個冰洞,更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具骸骨屍身,時間過去了多久,前方似乎沒有盡頭,數不清的冰窟,纏纏繞繞。
終於,來至十三眼天珠上的指引停止。
觸目所見,前方又是一個高大的祭壇。
--白骨堆就的祭壇。
在祭壇上端坐著一名身形削瘦,渾身漆黑,麵容陰鷙,雙目冰冷的邪僧!
此人,當然就是韓鴆等人心心念念要找到的第三人!
“是你?!”平措剛剛進入這座冰窟藍洞之被,祭壇上的邪僧赫然睜開了雙眼!
一雙看不見絲毫眼白的雙眼,瞳仁漆黑一片。
若然不是雙眼之處閃耀著微光,平措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平措次仁?你還真不知死活!居然還敢闖進內洞來!”邪僧身上的漆黑僧袍,忽然之間無風自動!
“你真當老子不敢殺你這個傳承佛子?”邪僧的聲音冰冷,幹硬,不帶一絲波動。
“你覺得能殺得了我?”平措保持,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半分變化。
“殺不了你?哼哼!一會你就知道了!對了,你們秘教那些大禿驢小禿驢都從來無法進入內洞半步,今次你是怎麼一個人進來的?”
邪僧冷冷的問道。
“不如,你猜猜?”平措雙手合十,輕聲說話。
純淨雙眼卻望祭壇上那些層層疊疊的骷髏,目露悲傷之色。
“猜?猜什麼?這也是你一個傳承佛子該說的話?”邪僧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個一直幹淨的宛若玻璃水晶一般透明的傳承佛子,去哪裏沾染上了一身浮猾之氣?
“我有什麼不該說的?時間差不多了,你今日合當惡貫滿盈,還有什麼遺言沒有?我可以幫你轉達。”平措靜靜地道。
邪僧從祭壇之上,霍然起身,仰頭狂笑:“無知!狂妄!我倒要看看是我惡貫滿盈,還是你這傳承佛子,虹化歸西!”
渾身邪惡無匹的氣勢,節節攀升!
“這應該算是激怒了他吧?走!”平措牢牢記住韓鴆的指點,抽身便走。
這一回身,立即大感不妙。
他的雙足就像陷落在這座冰洞中一般,一時間,還哪裏掙紮得出!
邪僧桀驁大笑:“進得內洞,你還想走?邪靈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