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鴆離開帝州已經整整六年時光,雖然容貌五官都沒變,而一身氣息卻早已徹底變了樣。韓鷹自然沒有可能第一就認出眼前這個一身粗布長衫,手中提著一個藥箱的人究竟是誰。
隻是,莫名其妙覺得,眼前這個人讓他心中十分討厭!
從腳到頭都讓他覺得討厭!就像是宿命中就已經結下了仇怨一般!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老子說話!哼!老子不配叫韓少,難道你這鄉巴佬土郎中就配了!”韓鷹登時怒道。
--這個郎中打扮的土鱉,是不是真的找死?!
“敢在我麵前自稱老子?被韓熙知道了,連活剮了你的皮的心都會有!給老子死過來!”韓鴆不由分說,直接伸手將韓鷹抓過來,正正反反給了他十來個耳光!
將韓鷹一張本來就長得不咋地的臉,揍得桃花朵朵開!
韓鷹當然不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不然,他也指揮不動青龍雨舵中的弟子,哪怕僅僅是最低階的弟子!
隻不過,他那點淺薄古武修為,在韓鴆這個二品武宗眼中,半點都不夠看!
是以,他被韓鴆這十來個耳光揍的,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臉上已經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果子鋪!紅的綠的,紫的藍的,煞是熱鬧。
九鳳看著韓鷹慘不忍睹的臉,噗嗤一笑:“這家夥還真是上趕著,朝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啊!”
--想做韓鴆的老子,韓熙還真的會生死活剝了他!沒有別的可能!
“住手!住手!你們都是些死人啊?!就看著他這麼出手揍韓少?咱們青龍三舵的麵子還要不要了?!”那名青龍雨舵的弟子高聲喝道。
試圖上前救人。
韓鴆一腳踩在韓鷹的胸膛上,雙目盯著那名雨舵弟子,森寒地道:“原來,你還記得你是青龍三舵弟子?!”
“我來問你,這酒樓是在帝州的什麼區域?!”韓鴆喝道!
雙目之中,寒意陡然大盛。
“這,這裏是帝州內城……”那名青龍雨舵弟子,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驟然變得一片煞白。
“青龍三舵不經家主同意,就能出現在內城界域?這是誰教給你們的規矩?還是,你們身上有韓熙的指令?!”韓鴆冷冷地問道,胸間怒火高熾。
--他雖然早已不將自己當做帝州韓氏中人,不過,看著原本威風凜凜,可止小兒夜啼的青龍,會淪落成這樣,依然怒不可遏。
難怪當日韓老家主去桂城,想找藍三七的麻煩,都情願去找他這個完全不親的孫子,身邊連一條青龍都不帶。
現在看來,隻怕不完全是因為他調派不動,也是因為整個青龍三舵的脊梁都斷了!
他們,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青龍!
不配!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帝州青龍的事?”韓鷹一手緊緊握在韓鴆的足踝上,想奮力掙脫韓鴆的腳,卻哪裏還能動得了?
“我是誰?老子是你爹!”韓鴆俯身,盯著他的眼睛冷冷一笑!
“你胡說八道,我爸是韓氏六房韓燕!”韓鷹一口氣沒差點背過去,身為帝州韓氏中人,他幾時受過這樣的當麵羞辱!
“長兄如父!你說我是不是你爹?”韓鴆仰頭哈哈大笑,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
--韓鷹,帝州韓氏六房韓燕的兒子,當然不能跟韓鴆這個嫡係大少相比。他說他是韓鷹的爹,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
“你,你是六年前破門而出的韓氏棄子!韓鴆!”韓鷹臉色大變!
帝州韓氏共十二房,除了韓熙這一房之外,其餘十一房都住在東郊韓氏莊園外圍。雖然並未分家,不過已經分了內外,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