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性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對石榴樹上的小白忽然笑嘻嘻地道:“好了,酉時已過,小白白,你現在下來,也差不多該準備洗手吃飯了。”
他一脫離教學模式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平和無比。
就像開始那個揮著長鞭,督促小白倒立練指法,臉色嚴峻的人完全不是他一般。
韓鴆看著小白身上被長鞭抽破的衣裳,心中憐意大起,伸出三指搭在小白的腕間,仔細探查他體內經脈肌肉骨骼,看著的確沒有留下什麼舊傷,這才大大鬆了口氣:“小白,疼不疼?”
“韓大哥,不疼。真性師叔手下也沒用多大的力。”小白笑嘻嘻地道。
“傻孩子,其實,你也可以不用這麼勤奮……還來得及,我們還有時間……”韓鴆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將一旁樂嗬嗬坐著等開飯的真性和尚,用暗光魚線綁住扔去樹上放風箏的念頭。
小白搖搖頭:“韓大哥,越快越好,我知道你在帝州還有很多大事要做……我能頂得住,放心。”
“加油!”韓鴆摸摸小白的腦袋,輕輕歎了口氣。
九鳳孟戰孟文阿梅馮海棠都走了過來,齊刷刷圍在小白身邊,問長問短。
馮海棠最是心軟,看著小白破裂衣服內,呈現的道道鞭痕,輕聲道:“師兄,傷藥給我。小白一身都是鞭痕。”
說著,她狠狠瞪了真性一眼。
小白拉著馮海棠笑道:“海棠姐,我沒有受什麼傷,不用傷藥了。”
“胡說,就算是淤青也要散去的,不然釀成陳傷怎麼好?何況明天你還要繼續練功。”馮海棠接過韓鴆遞來的傷藥,幫小白細心的塗抹開來。
小白低下頭來,眼圈倏而一紅,在韓鴆身邊的日子,就是這麼溫暖。開始抄手遊廊上的孟戰等人,因為他而發出來的凜凜戰意,他當然不可能知道。
吃過晚飯,所有人都圍在石桌前,仔細幫小白選擇來自大靈鷲寺的高深武學。
真性當然希望小白能承襲他的衣缽,選擇金鍾罩鐵布衫這樣的外門硬功。
韓鴆卻說什麼也不願意,跟真性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整間院子都吵得沸反盈天。
“再吵全部給我滾出去!”直到蕭素素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在一人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兩人總算消停了下來。
就在四合院中的人,嘰嘰喳喳,熱鬧非凡的時候。
帝州西郊山腹深處。
藍小先生藏在麵具下的麵容,已是一片鐵青。
“二六!你確定藍百福是還沒有解除狂化狀態,就被人在擂台上殺死?出手的是個什麼人?”藍小先生問道。
“是,我確定。出手的人是個女人,一個很醜很胖的女人。”藍二六眼底浮現出阿梅那張死眉死眼的臉,與臃腫無比的身材,瞬間皺眉。
“還有呢?你還看見了什麼?”藍小先生問道。
“那個醜女人的武技很特別,可以幻化出蘭影梅枝,還有一種看似綿纏悱惻,實則森然詭秘的指法,我說不出來那種武技的名字,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我說不上來。”藍二六有些艱難的形容給她的感覺。
“蘭花指?折梅手?不是都早已在世間失傳了嗎?另一種又是什麼?”藍小先生沉吟著問道。
他當然不是問藍二六,他是在問自己。
藍二六道:“反正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醜胖女人的修為也奇怪,明明看著不過是新晉武宗,但是,要比尋常武宗的戰力強悍很多。”
“知道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北城賽事看看。好了,你現在先出去。”藍小先生不再說話,朝藍二六揮揮手,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