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韓家主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玩夠了沒有?”韓鴆冷眼看著他的父親,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
玩?區區一個韓鷹也配跟他玩?
--論修為不入武宗,論身份不過是韓氏分支旁係,要不是他上趕著跑來作死,韓鴆連眼角都不會掃韓鷹一眼。
“字麵上的意思。”韓熙靜靜地道。
“你三伯韓煞的兒子韓鵲已經死了,明日就是他出殯的日子。你是不是想三天之內,帝州韓氏再辦一場喪事?”韓熙鬱悶之極,眼底,閃過絲絲隱痛。
--韓鷹也就算了,不過是個紈絝,還是旁係六房所出。但是韓鵲卻不同,他的的確確是韓煞的親生兒子,是帝州韓氏嫡係子孫,也是韓熙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
韓煞就算再不是東西也好,再心狠手辣也好,都是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兄長。
見他一夜之間白發人送黑發人,韓熙饒是心如鐵石,也有些說不出來的煩悶。
“韓熙,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韓鷹的命來?我一開始就給出了診金的價格,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韓鴆看著韓熙隱隱難過的神情,冷冷一笑,連一聲韓家主都懶得稱呼了。
--韓熙會因為韓鵲之死難過?他不如相信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好過。
“至於韓鷹現在為什麼又會多受些罪,還有咱們這位九叔全家上下所中的藥物毒素又是怎麼回事,那就要問九叔自己昨天做了些什麼事情了。”韓鴆看著擔架上躺著的一動不動,氣息微弱的韓鷹,臉上笑容更冷。
--他韓鴆可不是昔年蟄伏在韓氏莊園角落小樓,不敢出聲的畏縮少年。韓燕既然有本事跑來上門挑釁,自然要承擔來自他的怒火。
還真以為整個藍星都要圍著你們韓氏家族轉?!
“還有,韓熙,你們家的鎖青散是不是最近煉製的太多?賣不出去?居然在毫無修為的尋常老百姓身上,都能施用?做出這種事的人,也不怕違背祖訓,被天打五雷轟?”韓鴆冷然一笑,轉頭盯著韓燕。
--韓鴆才不會告訴韓熙,老王跟小李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人。
韓燕如今高燒不退,滿臉浮腫,遍生紅斑,倒是看不出來他老臉一紅。
“老九?你對普通人用鎖青散了?”韓熙皺皺眉,問向韓燕。
--自家鎖青散的威力他當然知道,尋常人要是中了鎖青散之後,絕對連一夜時間熬都不過去。
“我……我……我……我沒留意打出去的是三爺給得鎖青散,本來,本來,隻是想讓那兩個人閃開而已……”韓燕結巴了半天,始終沒有有勇氣在身為九品武宗的韓熙麵前撒謊。
他昨天接到韓煞招兵買馬的命令,聽說是要去內城四合院找韓鴆的麻煩,當然,一拍即合。
所以,他大上午就殺氣騰騰的,帶著青龍三舵弟子來到內城韓鴆所住的四合院,本來也沒有想過要擾民。
誰叫那個補鞋攤上的老頭跟個賣水果的小販子,不知死活的,跑上來問長問短?
所以,他都沒有怎麼想,彈指一揮,就打出去了兩道鎖青散。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青龍三舵的弟子們早已拳打腳踢的,將那兩個人扔在了馬路牙子一邊。
--天知道韓鴆會吃飽了撐著,為兩個家門口擺小攤的尋常老百姓,而三更半夜跑去韓氏莊園外圍報仇?
築京觀,下藥粉,讓韓鷹眼盲,口啞,再斷雙腿?
這韓鴆到底還有沒有將自己當做帝州韓氏中人?
韓燕越想越是鬱悶,將後槽牙磨得“嘎吱”,“嘎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