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虞山剛剛起床,聽見孟文這話微覺一愣:“孟文,這是什麼意思?我師父怎麼就毒手了?你是不是又欠孟戰跟阿梅暴錘一頓?”
孟文繼續抱著韓鴆大腿不放:“老大!連陶叔也欺負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韓鴆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抬腳輕輕將抱著他大腿的孟文踢開:“該開!你這憊懶小子就是欠收拾!還在滿嘴胡說八道,不快些過來謝謝褚伯伯!”
就從剛剛孟文口中說的那些事,他都能判定褚十方完全是一片好意。
而且,從褚十方疲倦的臉色看來,他自身的損耗也不少。
褚十方笑著向韓鴆解釋道:“孟文這混蛋天資極高,就是性子憊懶之極。我要是不這麼蠻幹,那些關於鎮魂刃的東西,就算再給他三年時間都學不完。”
韓鴆鄭重向褚十方躬身道謝:“多謝褚伯伯成全。”
他還有三年時間等待嗎?
當然沒有。
韓鴆心中甚是清楚,他跟九鳳孟文等人日後必定要離開秦域十九州,不要說三年了,或許,時間還要更短。
“是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出去見海棠?”褚十方看了看院中天色,輕聲問道。
今天又是一個大好晴天,清晨已是陽光普照。
隻不過,褚十方完全沒有觀賞眼前好景的心情,他心心念念的,隻有自己二十多年沒有見到的女兒。
“等韓熙醒來我們就走,早些回帝州也好,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韓鴆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心中那個念頭,告訴褚十方。
正在此時,從客房中傳來韓熙洪亮的聲音:“老子已經醒了,韓鴆,你這個臭小子,昨天對我做了些什麼?!”
韓鴆笑了笑:“我能做什麼?就是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唄。難道眼睜睜看著你發瘋將雲不休打死?”
“那我怎麼會忽然睡了這麼久?”
客房門“嘎吱”一響,韓熙神清氣爽,大步朝小院中庭走來。
此時,他心智已複,雙目清明,跟昨天那個不依不饒對雲不休大打出手的瘋狂勁兒,判若兩人。
褚十方看見韓熙的身影,立即火冒三丈。
“韓鴆能對你做了什麼?!你還敢問?!”
“要不是韓鴆送你入黑甜,你再心智不清的跟雲不休那個混蛋鬥下去,雲不休是死了,你也必定力竭而亡!”
褚十方連聲怒喝。
韓熙冷笑道:“雲不休那個棒槌能讓我力竭?你這老道士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沒有睡醒?在那裏大放厥詞?!”
韓鴆皺皺眉:“韓熙,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吃了槍藥了?”
--褚十方本來就是個性烈如火之人,再被韓熙這麼懟下去,怕是立即要原地爆炸!
“混蛋!老子就算再沒有睡醒,也不會被心魔所趁!”
“你個寡情薄意的負心漢特麼也算一個九品武宗?!”
“這些年來的心境修為都喂了狗?!”
見褚十方又開始破口大罵,韓鴆歎了口氣,帶著孟文陶虞山齊齊向後退開。
--尤其是孟文,在韓熙從客房中出來的一刹那,早已從地上竄起身來,藏在韓鴆後麵,再也不撒嬌撒潑,安靜如鵪鶉。
“老子是不是九品與你什麼相幹?隻不過是心境出現些許波動而已,又是算得上什麼心魔?!少來跟老子危言聳聽!”韓熙當然不會平白忍受褚十方的怒火,當即反唇相譏。
“白癡!棒槌!若不是看在韓鴆份上,老子今天就揍死你!”褚十方盛怒之下,雙瞳之間火光唁唁!
“牛鼻子老道士,你們家的掌門呢?!叫他滾出來見我!”韓熙大大咧咧地道。
--看他這口氣,居然是根本不認得眼前這個歌鶴發童顏的老道士,就是真武掌門褚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