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山盡水窮,圖窮匕見的時候,這個完全看不清楚當前局勢的袁爺,居然還妄想要帶著袁小七一起離去?
韓鴆嘴角浮出的冷笑越來越濃。
這糟老頭子是做夢做太久,分不清現實跟虛妄了嗎?!
--要是連這樣都能被袁爺跟袁小七豎著走出霹雷門,他韓鴆這個名字從此之後就調轉寫!
天下間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
打上山門,還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袁爺看著韓鴆嘴角濃濃的嘲諷與譏笑,臉色微變:“怎麼?你這個小郎中難道還想留下我不成?就憑你這五品武宗境界的實力?”
韓鴆用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好笑地看著他:“我們想要留下你這條命不是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這還需要問?你是不是真的傻?!”
為了配合韓鴆說的話,韓熙伸手將座椅扶手輕輕一拍:“難道在你的心中,老子還留不下你不成?!”
“你們,你們就不怕來自左道三千的報複?”袁爺轉頭看向韓熙,稍微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道。
--此時留在霹雷門的所有人之內,他最忌憚的就是現在端坐在院子中心的韓熙。
很明顯,此人跟他自己一樣,是個超九品武宗境界的絕頂高手。
院中猙獰大陣已經完全合攏,自己後路已絕。
孫子渾身冰霜覆滿,已經奄奄一息。
--難道今天非但拿不到《天罡正陽訣》的後續功法給小七續命,甚至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裏?
孟文看著袁爺的老臉,冷冷地笑道:“姓袁的,你要是左道三千中人,我親自拿頭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哼!一身亂七八糟練出來的陰寒真元,非但自身壽元將盡,還禍遺子孫。左道三千中,可沒你這麼愛作死的人!”
--他這話說的倒是,左道三千中人雖然因為功法的願意個個邪性,我行我素,卻都不是什麼白癡,向來識時務之極。
不然也不可能在玄門斷層之後,還能隱藏在秦域十九州地下,保留龐大組織,並不傷筋動骨。
袁爺雙眼微微一眯:“你這黃口小兒又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真敢拿自己頭顱做賭注?”
“我非但知道你不是左道三千中人,我還知道你投靠的是陰煞分支。隻不過,人家隻肯跟你合作,不肯收你正式入門而已。”孟文拍拍自己雙掌,笑嗬嗬地道。
--他是左道三千少主,當然有他的渠道去了解陰煞分支的事情。
“嗬嗬,陰煞分支主事姓殷是吧?”
“打在黃毅跟那個姓郝的棒槌身上的陰煞印,是殷家十三郎那個混不吝吧?”
“實話告訴你,殷十三那個白癡是看武俠看傻了,他在意的是你身邊那個死了一大半的絕世劍客!不然,就憑你這一把老骨頭,能有本事找到早就隱世不出的陰煞分支?”
孟文淡淡道來,卻又給袁爺心中狠狠插了一刀。
“你特麼滿口胡說!信不信,老子先殺了你!”袁爺將身上寒氣越來越盛的袁小七,再度緩緩放在地上。
十指曲張,渾身陰風陣陣,宛若幽冥厲魄一般,轉身朝孟文撲來!
他的身法同樣詭異飄忽,隻可惜,他遇見的人是孟文。
--孟文的身法在整個秦域十九州都可排進前十之內,袁爺就算修為再高上幾分,也休想抓住孟文的半片衣角。
“姓袁的老不死!有本事你就來抓我啊!”孟文一邊滿院子亂竄,一邊試圖將袁爺再帶進陣法中去。
隻不過,這廝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孟文隻要稍微接近大陣邊緣,便會駐足不前。
“腳底抹油的混蛋!你給老子停下!敢不敢好生跟我打一場?!”袁爺又急又怒。
四處都是陣法,孟文滑溜無比,又不能放手一搏。
隻氣得他胸膛起伏,氣血翻滾。
孟文笑嘻嘻地嘲諷道:“隻長年紀不長腦子的白癡棒槌,我現在就算停下來,你又能奈我何?”
“看見韓家主沒有?你能鬥過帝州韓氏?”
孟文身形宛若鬼魅一般,落在韓熙身後,朝袁爺齜牙咧嘴地笑。
“帝州韓氏家主?韓熙?你是韓熙?!怎麼會跑來雷州?!”袁爺收住朝孟文發動的攻勢,不可置信的看著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