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話音,韓鴆緩緩從破裂的大門外走來,身後跟著嬉皮笑臉,完全沒個正形的孟文。
韓鴆陰沉著臉,俯身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上官蛟,冷冷地道:“你的命運早在你用東南邪宗的邪陣,籠罩在這艘巨型豪華郵輪,並且試圖自爆心竅引爆陣法,害死整船千百人性命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上官蛟看見韓鴆跟孟文進來,身軀不由得向後微微一縮。
對這兩個同樣麵容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他心中甚至比單獨麵對上官家族的時候還要發怵。
一個在舉手投足間,就能輕描淡寫製止他心竅自爆進程,另一個則是赫赫凶威的左道三千少主。
這兩個人,他連一個都惹不起。
上官蛟看著韓鴆跟孟文兩人,緊緊抿住嘴巴,一言不發。
“第一,你在底艙布陣用的人骨,嬰屍,汙血,毛發,等等邪物之中,奪取了多少人的生命,你自己應該知道。不用我來提醒。”
“第二,那幾個古曼童的煉製過程,到底有多邪惡與血腥,你也心中清楚。”
“第三,適才你惡念狂暴,心魔大熾,意圖引爆整條郵輪。一旦成功,將會造成多少殺孽,你也很清楚。”
“單憑這幾點,我要殺你,就絕對不會有半分心理負擔。”韓鴆屈起三根手指,一一道來。
“至於你口中所謂的帝州四城的隱秘,在你這種東南邪宗的外門弟子來說,很可能算是隱秘,在十三叔的眼中,卻什麼都不是。”
韓鴆死死盯著上官蛟的眼睛,倏而,冷冷一笑。
--對於這個背叛家族,投靠東南邪宗的上官蛟,不管當年是因為什麼理由,他都沒有一絲好感。
再者說來,十三叔身為津州守護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帝州的四城四象大陣?
所以,從一開始,上官蛟打得交換情報的主意就是一個錯誤。
“你……你憑什麼決定我兒子的命運?”上官蛟雙目鮮紅,一眨不眨的看著韓鴆。
這個人是魔鬼嗎?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韓鴆搖搖頭:“不,你錯了。”
“決定你的命運的,是你曾經做下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而真正決定你兒子命運的人,是十三叔。”韓鴆靜靜地道。
今次韓鴆其實並不想取上官林的性命。
雖然那個棒槌曾經覷覦過蘇嫣然美貌,又暗中圖謀養生口服液與美顏護膚霜的配方,不過,單憑那個棒槌開始不顧自己安危而讓上官蛟離開,他就打算暫時放他一馬。
至少,百善孝為先。
比他那個背叛家族,背叛秦域的生身父親要好得多。
十三叔笑了笑:“韓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這三個人我會處理好。”
他明麵上的身份是上官家族家主,又是暗中的津州守護者,這一輩子見過的背叛與陰謀,當然要比韓鴆等人要多得多。
“十三叔,上官林是個棒槌紈絝,就算今日不殺,他所造成的危害也不會太大。但是,這個上官蛟不同。”
“在心中早已種下一顆劇毒種子的人,終有一天,那顆種子會發芽,瘋長,蔓延。為禍蒼生。”韓鴆對十三叔提醒道。
--上官蛟不是尋常玄修,他是一個陣師,而且還是邪宗陣師,能造成的危害可想而知。
“當然,這不過是我的建議而已。一切具體處理方式,還是由十三叔做主。”
韓鴆笑了笑,接著道:“今次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個紈絝棒槌交給你,眼睛所中的禁製我已經解開,以後也不用他再做瞎子了。”
“韓,韓鴆,你說真的?我不用再瞎了?”上官林顫聲問道,這兩次交道打下來,他害怕韓鴆已經害怕到骨頭裏。
現在不要說覷覦蘇嫣然跟韓鴆的產業了,就算將養生口服液跟美顏護膚霜的配方擺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敢看一眼。
“已經三四個月了,給你的教訓已經夠久,你可以不用再瞎。好好做你的紈絝,吸取這兩次的教訓,不要去幻想那些根本得不到的東西。”韓鴆淡淡地道。
這個上官林的確是棒槌,是紈絝,不過他對上官六,上官蛟兩人的真心,總算是難能可貴。
“是!是!是!多謝韓少!多謝韓鴆!”上官林將頭點得跟小雞啄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