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韓鴆,就算你現在親手殺了我,都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霍猜國師當然聽見了,開始韓鴆對端木煌做出不會殺他的承諾。
甚至,就連自己修為都能完整保存下來。
所以此時在他的心中自以為受些折磨之後,便可平安無事回去暹羅東南邪宗,又如何敢將他背後之人說出來?
--那人手段之陰狠恐怖,在他心中可比左道三千總瓢把子端木煌猶甚。
“霍猜國師,你想好了?真的不肯說是吧?”韓鴆並不在意,俯身看著那顆麵目全非的頭顱,微微一笑。
“不說!不說!”霍猜國師倔強地道。
“行。那我們來聊個五塊錢的天,如何?”韓鴆笑容滿麵。
“冷、熱、酸、脹、麻、痛、癢,這七種感覺,國師大人,你比較喜歡哪一種?”韓鴆此時臉上浮現的笑容,連屋頂上的孟文都看得直發怵。
另一邊,看見韓鴆的笑容,九鳳同樣在心中暗自嘀咕,估計這個霍猜國師今次是要倒個大黴了。
石榴樹下,橙黃燈光。
韓鴆接著淡淡地開口問道:“或者是說喜、怒、憂、思、悲、恐、驚,這七情,你最喜歡哪一種?比如是笑啊,是苦啊,還是怒發衝冠啊?”
“好好選,不要急,天還沒亮,你還有時間。”韓鴆輕拍手掌,粗布長衫在暗夜秋風中,獵獵生響。
“不!不!不!我不選!什麼都不選!”霍猜國師看著韓鴆的神色,心中有些毛毛的發慌。
--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郎中有多很辣,剛剛那一連串的放風箏,打地鼠,他早已領教的夠夠的。
哪裏還不知道這些從韓鴆口中說出來的所謂選擇,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選沒事,那就每種都嚐嚐。”韓鴆笑了笑。
倏而,彈指在停留在霍猜國師身軀上的玉骨針陣上,彈去一道精純無比的混沌真元!
--當然,不過是尋常的混沌真元而已。
霍猜國師這個棒槌,還不足以讓韓鴆動用儲備的黃金混沌真元。
暗夜。
七枚玉骨針上,忽然蕩漾而出一道溫潤晶瑩的光芒,在微涼秋風中輕輕蕩起漣漪。
“嘻嘻!”
“格格!”
“哈哈!”
虛空之中,幾聲各式各樣的笑聲,輕輕響起。
霍猜國師被暗光魚線綁成粽子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
於此同時,他與頭顱全無聯係的身軀,胸膛不斷急促起伏!
“咚!咚!咚!”
劇烈的心跳聲,宛若沉悶戰鼓在軀殼內敲響!
霍猜國師的頭顱跟身軀忽然建立了某種奇異的聯係,心悸,心慌,心跳如狂!
然而,他鼻青臉腫的麵容上,卻是一片喜笑顏開。
霍猜國師頓時大驚:“韓鴆,你對我做了什麼?!嘻嘻!”
韓鴆淡然一笑:“無他,喜傷心爾。”
心跳,越來越快!
霍猜國師頭顱兩側,青筋高高暴起,軀殼內的心竅處,充滿無法流動的淤血!
“救命……救命……祖師救我……他,他言而無信……韓鴆,你說了不殺我的……”霍猜國師被巨大的痛苦襲來!
想要向端木煌求救,然而想要發出的聲音,卻全部被堵在咽喉裏。
片刻之後,輕笑隱去,戰鼓聲停。
霍猜國師的身軀宛若沉浸在冰水中,渾身濕透。
韓鴆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飄飄渺渺響起:“來,輕輕舒口氣,這還是第一關。笑麼,總比哭好過得多,是不是?”
霍猜國師此時看著韓鴆,就像是看著一個從幽冥地獄深處走出來的邪魔,顫聲問道:“你,你還想做什麼……”
“簡單,七情陣,煉七情。”韓鴆微微一笑。
彈指間,第二道混沌真元打入玉骨針陣。
“嘭!”一聲輕響。
霍猜國師頭顱下掛著的一大串內髒之中,肝髒之上,倏而青光暴漲!
漸漸。
青色愈濃,肝髒之上的青光濃鬱宛若實質,宛若一大片青青碧草。
明明是一片詭異之極的場景,在霍猜國師的心中隻感覺自己此時應該做的事隻有暴怒,怒不可遏!
怒火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