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鴆拿著韓熙拋出來的那塊家主令愣在當場,半晌,才輕聲問道:“九鳳,你趕緊幫我看看韓熙他們三個今次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或者能不能直接算一算他們的去處?”
不知道為什麼,韓鴆始終覺得韓熙雲不休跟端木煌三人,這次出去之後,沒有這麼簡單能夠回來。
孟文看著韓鴆忽然變得有些凝重的神色,原本他沒心沒肺,並不怎麼為他那老混蛋師父擔心,此時,也猛地皺起了眉頭。
--端木煌的修為雖然高,但是到底人已老邁,可經受不起太大的波折。
“九鳳,老大說得對,你快排個卦看看。”孟文連聲催促道。
“大哥,文哥,我試試。”九鳳抬手打出三枚銅錢,連續擲出六次。
這一次他用的是六爻占卜。
看著成型的卦象半晌,才沉吟著道:“大哥,端木前輩韓叔跟雲部長三人的修為太高,我算不出去向……”
“但是,從開始三位來到四合院的氣色來看,應該沒有太大的凶險。就算是有,也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九鳳想了想,才接著道。
他不知道怎麼跟韓鴆與孟文說,今次卦象一片混沌,六爻變了又變,不但沒有三人去向,甚至連吉凶安慰都看不見。
難道是誰出手掩蓋了天機?
“九鳳,你確定會逢凶化吉?不要隱瞞,我要聽真話。”韓鴆與孟文看著九鳳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齊齊一突,輕聲問道。
“大哥,文哥,說真話,我不確定。”九鳳搖搖頭。
--他不願意隱瞞孟文,更不願意隱瞞韓鴆。
孟文登時怒了:“那你還這麼說!”
難道端木煌那三個超九品高手,真的會出什麼危險?
孟文心中愈加忐忑不安,仰頭看著早已天光大亮的蒼穹,皺眉不語。
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自家那個老混蛋師父平素雖然不靠譜,但是對他卻好得沒有話說。
“看看他們的身邊人,除了我們幾個算出不來的人之外。”孟文想了想,又接著道。
九鳳滿臉苦笑:“文哥,你難道不知道端木前輩跟雲部長韓叔,都是去見帝州守護者了嗎?”
“我現在就算是想推測他身邊人,也算不出來啊。”
--與韓熙關係最為密切的人是韓鴆,與端木煌關係最為密切的人是孟文,都是九鳳無法卜算的人。
“孟文,韓熙他們三個修為太高,九鳳算不出來有情可原。不過,昨夜那個不知死活的棒槌呢?”韓鴆忽然問道。
他口中說得那個不知死活的棒槌,當然是霍猜國師。
“霍猜國師?”九鳳苦笑道:“他已經死了。”
“啥?現在就已經死了?!死得這麼快?”一邊靜靜聽著的孟戰,瞬間瞪圓了一雙虎目。
開始端木煌還跟韓鴆說來著,想要保住他一命,想不到還沒有出四合院多遠,霍猜國師這條老命就已經交代在帝州了。。
“大哥,文哥,戰哥,梅姐。”九鳳輕輕歎了口氣道:“你們,都跟我來。”
--適才排出的卦象中,其餘三人不知所中,而屬於霍猜國師的氣機,卻已經是一片濃鬱死氣。
斷無生理。
“走,去看看。”韓鴆的眉頭越皺越緊,事情似乎正在朝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
一行人快步走出四合院。
剛剛走過平時老王的補鞋攤,還未到官帽胡同口,韓鴆青瞳一閃,猛地叫道:“停!霍猜國師就死在這裏!”
地上,果然有一滴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的暗色血跡。
僅僅是一滴而已。
同時,韓熙端木煌雲不休三人的氣息,也曾經在這裏短暫停留。
但是完全沒有與人鬥爭過後的玄力,真元,術力波動。
除了這一滴暗色血跡之外,整條官帽胡同其餘的地方,毫無異常。
韓鴆蹲下,伸手在血跡上輕輕一點,放在鼻翼之下,默默感應:“霍猜國師那個棒槌已經死得幹幹淨淨,這一滴血跡是他死後留下。”
這的確也證明了霍猜國師是在瞬間死去,甚至連韓熙端木煌雲不休這三大超九品武宗高手,都沒有護衛過來。
“大哥說的沒錯。”九鳳苦笑道:“屬於霍猜國師的命數,就在這裏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