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韓鴆用手指指密室門外,再度輕聲歎了口氣:“看在他份上,還是讓韓鵬從零歲開始重新學習做人吧。”
“至於重新教導他的事,交給韓伯跟韓大狀看著。”韓鴆補充道。
--韓伯跟韓大狀都是心性正直的人,總比那個皮天皮地不靠譜之極的韓烈,與隻會藏在東院造小人的韓燾要強得多。
“大哥,你不先問問韓叔?萬一他不願意,或者還有什麼其他法子呢?”九鳳問道。
“問,當然要問,畢竟這個家夥是他的兒子。不然我留下他那些記憶片段做什麼?好用來做噩夢麼?”韓鴆淡淡地道。
--韓鵬那個天殺的混賬,每一段記憶碎片,完全不用修飾與剪輯,都是絕好的恐怖片!
九鳳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道韓叔知道了會怎麼想?會不會想將這個兒子塞回娘肚子裏回爐重造?”
“不管。讓他看看清楚韓鵬的真麵目也好,省得他還心心念念的以為自己這個小兒子有多優秀,有多出類拔萃!”韓鴆道。
當然,在某一方麵,韓鵬的確是出類拔萃。
甚至還登峰造極!
“韓熙,你進來吧。”韓鴆伸手在密室緊閉的大門上,輕輕一敲。
韓熙當然就守在密室門外,在他身旁還有聞訊趕來的韓伯。
“大少,你回來了。”韓伯躬身,看著韓鴆和藹地笑道。
韓鴆對韓伯的印象一直很好,當年若不是這個老人明裏暗裏的照顧,他跟鎖住修為的孟芸娘的日子還要過得淒涼幾分。
“韓伯好,戚大娘最近可好?吳大哥呢?店裏生意忙不忙?”韓鴆笑著問道。
將古玩店交給吳旻之後,韓鴆還真的再也沒有時間去看過。
“都好,都好。不過阿旻常說大少是個甩手掌櫃,古玩店交給他之後,大少就再也不露麵了。”韓伯笑嗬嗬地道。
“我最近忙得得閑死,不得閑病。等哪天有時間我去看看戚大娘跟吳大哥,順便蹭餐飯。”韓鴆笑道。
“行了,這些閑話等會再聊。”韓熙進密室之後,首先看了看病床上並無任何異常的韓鵬,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他怎麼了?”韓熙問道。
韓鴆皺了皺眉,沉聲問道:“韓熙,這個兒子你是怎麼教育的?”
--他修為日高,此時臉色一沉,渾身氣勢與韓熙相比都不遑多讓。
韓熙見韓鴆的神情,微微愣了一愣:“以前都是藍雲渺在教,我都沒怎麼管過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韓氏家大業大,我忙的很。不過,韓鵬一直很乖。”
“韓鵬很乖?”
“你忙得很?”
“所以忙得讓那個瘋女人教出一個上刑場都浪費子彈的兒子,藍雲渺也真是本事!”韓鴆連聲冷笑道。
“乖?你看看他做的事再說吧!”
“也虧得你跟韓老家主都不聞不問,由得她將韓氏二少教成這樣。”韓鴆嘴角的嘲諷越來越濃。
韓熙皺眉問道:“韓鴆,好好說話,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韓鵬他怎麼了?”
“自己看,那些事太過血腥恐怖,我懶得說出口,省得汙染了我的牙齒。”韓鴆分出兩指點在韓熙與韓伯的眉心:“韓伯,你也看看這個二少做的好事。”
韓鴆傳出去的,當然是他擷取的韓鵬一些記憶片段。
--無數個暗夜裏,韓鵬宛若幽靈一般,出沒在帝州各個陰暗的角落。
冰冷而陰森的刑房,韓鵬宛若高明的外科醫生,擺出一件件各式各樣,冰冷而雪亮的刑具。
在他身後的玻璃罐子中,還裝滿各式各樣的人體器官,韓鵬緩緩走近,看著瑟瑟發抖的獵物獰笑。
“嘭!”
血光一道接一道飆飛!
完成肢解後,韓鵬英俊的臉上,露出滿意之極的笑容。
隻是,他笑得越開心,在韓熙與韓伯的心中,便愈加像一個嗜血惡魔。
片刻之後,韓熙跟韓伯終於看完那些片段。
韓伯沉著臉不說話。
在韓鴆破門而出後,甚至連韓老家主都跟韓伯說過,日後讓韓鵬接掌龐大的韓氏帝國。
現在看來,倘若被韓老家主知道了韓鵬幹的這些事,隻怕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珠子挖出來當做燈泡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