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手中楊公盤指針指向的方向,正是那座繪有鮮血符籙的山穀。
穆梓安眉毛一挑,沉聲道:“走!”
指間法訣連續打出,飛舟霎時間騰空而起!
韓鴆看著九鳳的楊公盤,指針定住委羽山雲海的正北方,一動不動。
就像是被莫大吸引力束縛了一般。
見九鳳的神色凝重,輕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
“爹,大哥,是真的不對勁。”九鳳道。
指著楊公盤對準的正北方位:“大哥,你用青瞳越過雲海看看,楊公盤所指這個方向的氣息。”
在他的神識感應中,楊公盤指針所想的那個位置,氣血翻騰,還有一道極其晦澀不祥的凶煞之氣,這道氣息九鳳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
“這麼遠的距離,青瞳之光怕是查看不到吧?還是用神識看看。”穆梓安輕聲道,與韓鴆一起發出神識。
在青瞳之光的加持下,韓鴆的神識完全不在穆梓安之下。
剛剛探出飛舟之後,果然正如九鳳所說,委羽山雲海的正北方,一道晦澀不祥的凶煞之氣伴隨血光,直衝雲海阻隔之外的天際!
韓鴆倒抽一口涼氣:“我了個大去!哪裏究竟死過多少人?還有,這道晦澀之氣怎麼有些熟悉?”
“剛剛靈台奇境中傳來一些預兆,好像此行不會太過順利。”九鳳皺皺眉頭。
--以穆梓安此時的修為,在修界都是頂尖,他們不過是救人而已,還能有什麼凶險阻滯?
讓九鳳的仙品靈台奇境傳訊?
韓鴆與穆梓安臉色登時凝重了起來。
靈台傳訊非同小可,他們此時的修為已高,尤其是穆梓安更是這一界玄門五術中的頂尖人物,難道還會遇見危險?
韓鴆收回神識,仔細感應自己的靈台奇境。
一顆心更是往下沉了下來。
他沒有危險,穆梓安也沒有危險,有危險的人,隻是九鳳!
韓鴆與穆梓安相視一眼,齊聲道:“沒事,沒事,隻是靈台傳訊,還不到示警的程度,隻算是心血來潮而已。”
“咱們多加留意些就好。”
話雖如此,見九鳳正在專心致誌運轉玄力驅動楊公盤,韓鴆悄悄打出一加強防護的荒符,落在九鳳的身上。
穆梓安也同時趁九鳳不注意,連續落下三道專門用於防護的玄門山術,更是悄悄印下了幾道護身符。
他跟韓鴆與九鳳的玄門山術,原本同出一脈。
此時兩人都在暗中出手給九鳳加強防護,自然心中雪亮。
“九鳳,你身上這件北峰弟子製式長袍,有些髒了,換件我的長衫穿上。你有潔癖,等會又說滿身不自在。”韓鴆強顏笑道。
昨晚他們都坐在三山勢力答應外的小山丘上,又在茫茫雲海中東奔西走了一夜,說是有些髒也沒有錯。
九鳳一直盯住委羽山雲海正北方的晦澀不祥氣息,默默思忖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並沒有留意到韓鴆跟穆梓安在暗中的動作。
現在天璿錦都用在飛舟上隔絕氣息。
韓鴆身邊還具有防護之力的,隻有可避水火,無懼尋常兵刃攻擊的粗布長衫。
“好的,那我馬上換。”九鳳看看自己有些皺褶,還沾了一些草屑的長袍,微微搖頭。
忙碌一整夜,他還真是將換衣服這件事給忘記了。
韓鴆幫九鳳換上自己的粗布長衫,那顆心終於落了來,九鳳貼身還穿著葉十九妹煉製的巨網護具,應該可以確保安全無虞。
此時,飛舟裏的三人誰都沒有想到那座遍布鮮血符籙,晦澀不祥之氣衝破雲海的地方,正是天行健每次加固上古邪陣的重中之重。
在那座上古邪陣的地位,甚至比七七四十九座萬人巨坑,與那些小鎮飼養場還要重要。
所以,此時守衛在山穀前的人當然非同一般。
不但有從天行健寢宮中消失的那個修為奇高的黑影,甚至,還有天行健特地從委羽山閉關處調集而來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