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未碎,滾落到納蘭晴羽的腳邊來。
小哥也跑到老遠的地方對兩人招招手,似乎是要兩人讓開些,嘴裏邊卻不停歇的大喊起來:“有人要見你!”
破敗的茅屋裏頓時傳來了什麼重物碰撞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裏麵的人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隻是詭異的緊。
裏麵又發出了酒壇子敲擊碰撞的聲音來,幾個酒壇子咕嚕咕嚕的被拋出來,悶響了好幾聲,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這是白日鬧鬼了嗎?”納蘭晴羽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看著地上這些或碎或完整的酒壇子,雙眉扣得更緊。
“就算是酒鬼,我也沒見過能喝這麼多的。”木雨將納蘭晴羽護在身後,打量著那半開的門扉,又叫了幾聲:“我們是有事拜訪。”
一片寂靜。
三人在門口等了半晌,也沒等來一句回話或是一個酒壇子,小哥隻好揉著腦袋重新走到了門邊來,將那半開的門扉又打開了些,裏麵依舊毫無動靜,小哥這才長舒一口氣,聲音卻小小的:“酒壇子應該扔的差不多了,進來吧。”
“這人脾氣還真是古怪。”就連納蘭晴羽也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見小哥走了進去,這才大著膽子跟了進去,木雨緊隨其後,全身緊繃,生怕那酒鬼再扔出什麼東西。
納蘭晴羽方邁進去一步,隻聽見裏間傳來了一聲悶哼,一個酒壇子撩過那簾布,直直的朝著納蘭晴羽的麵門過來,木雨一個健步從她身邊竄了出去,穩穩的將那酒壇子接住,驚魂未定的看向納蘭晴羽:“小姐,沒事吧。”
納蘭晴羽驚魂未定的看著木雨手裏的那個小酒壇,心髒跳的急促——方才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將酒壇放到一旁的桌上,納蘭晴羽和木雨才發現這房間裏滿是酒氣,酒味重的令人發指,而這門檻邊兒上竟然還有好幾個酒壇子,這讓納蘭晴羽不禁認為,這買酒的錢都能買個更好的院落了。
房間裏更是亂七八糟,但好歹東西還是幹淨的。
木雨在納蘭晴羽的前麵往裏走,將人護著,小哥打頭陣,將那簾布拉開來,就見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倒不是納蘭晴羽心中想象的老頭,但這中年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半條腿還懸在床邊,儼然是剛爬上去的模樣。
下巴胡子拉碴的,雙手有厚厚的繭子,頭發更是烏七八糟的,懷裏還抱著個空蕩蕩的酒壇子,嘴角都咧開來——好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他就是我說的張良,別看他這模樣,手藝當是好的。”小哥麵上掛不住的將簾布放下來了一些:“不過看他這模樣,一時半會兒也是難醒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下次再來吧,等他清醒的時候。”木雨嘖嘖嘴,這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有希望的鐵匠,沒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酒鬼,真是造化弄人。
“下次?”納蘭晴羽喃喃自語了一番,想到之前那小哥說這張良日日抱著酒壇子,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今日事今日畢吧,按照他這幅模樣,下次來了也當是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