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謙雙眼中充滿了絕望,他不想親眼見證悲劇發生,在劍下落的一瞬間閉緊了雙眼,等待著這一切結束。
突然“鏘!”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發出,問謙馬上睜眼,以為是有奇跡出現,有神兵從而降主持正義,結果隻是棠傑手中的長針飛出,撞在青銅劍上。
甩針的力度過輕,完全就是在以卵擊石,不僅沒有改變青銅劍下落的軌道,反而把針尖撞斷,長針被撞擊崩彈到一旁,劍尖依然刺入了單諺的心口。
本該是血腥殘忍的畫麵,單諺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放棄掙紮躺在地上看著借用問橙身體的禦劍心,甚至連禦劍心也沒了下一步動作,雙眼微閉握緊劍柄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讀取殘留在心髒上的記憶。
問謙已經搞不清楚狀況了,他們兩個保持著這種儀式感頗重的詭異的姿勢,卻能不發出一點聲音?那單諺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呢?
“單諺?”
問謙離他們還是有段距離的,試探著叫了一聲,兩個人依然沒有反應,反而是在自己喊出那聲後,問橙的頭發開始掉落,後腦勺很快就禿了一大片。
問謙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捂住右眼仔細打量著保持定格畫麵的單諺和借用問橙身體的禦劍心。
單諺身邊正蹲著一個從未見過的粉衣少年,他用雙手握住青銅劍,阻止了劍尖繼續刺入單諺的心口,他掌心泛著藍色的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單諺的傷口上。
禦劍心的閉目似乎是不願意看到少年受傷,他卻又不肯放棄剜取單諺心髒的念頭;而讓單諺躺在地上盯著禦劍心看的原因,則是因為禦劍心身後的背包內伸出一雙纖細蒼白的手。
此手左手持剪刀右手持刮刀,正在問橙的腦袋上快速廢物,刀刃所過之處問橙的頭發無一幸免全部被剪刮幹淨。
問謙已經可以想象到問橙清醒過來時,看到自己禿頭的樣子會有多麼崩潰了,那可是她留了半年之久準備續長發當仙女的寶貝,這雙手是真夠膽大不要命的。
想到這問謙又忍不住的哀傷,問橙真的還有機會醒過來,親眼看看自己被剃禿的頭頂嗎?
鼻子一酸淚意來襲,問謙忍不住搓眼擦淚,身旁借用棠傑身體的聞王則躡手躡腳的悄悄潛伏過去,撿起地上被彈飛的長針,對著問橙後背心髒的位置狠狠的刺了過去。
聞王以為禦劍心的弱點是心髒,所以才會奪取單諺的心髒,她的思路是對的,但力氣實在是太了,這一下的作用和青銅劍刺入單諺心口的作用一樣,完全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刺破了皮膚剛紮進肉裏。
聞王還不放棄,握緊長針又使勁往問橙後背推,但依然是一點作用也沒有,這點傷連禦劍心都沒驚動,隻是聞王的單方麵努力。
問橙的頭發被剃完,那雙手從背包裏伸出來的手臂更長了一些,手中的剪刀也換成了鉤針,剃刀隨之消失不見,它抓起問橙的一縷頭發別入鉤針,拿著鉤針在自己的另一條胳膊上仔細摸索,終於在手腕處找到一塊沒有傷口和頭發的光潔皮膚,剛準備落針將問橙的頭發勾嵌入自己的皮膚內當裝飾品,拿鉤針的那隻手手腕就被禦劍心的手扼住了。
“你算什麼東西?本尊的東西你也敢碰?”
禦劍心終究還是沒能舍棄和莫家的羈絆,一隻手鬆開了青銅劍伸向身後,阻止這隻手將問橙的頭發嵌入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