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諺按錢修的指引又推了推接待室的房門,順著裂開的半扇門向屋內望去,屋內長桌後麵坐了一排女生,至少有十一二個,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側前方的莫問橙,她正打著電話似乎在跟什麼人解釋著,側耳細聽還能隱約聽到她那焦急辯解的聲音:
“那群學生呆呆的沒反應我要不是聽她們喊口號自我否定,我都懷疑是傳銷了。給你拍完視頻我還擔心她們不構成犯罪,不會有民警來排查呢。他們不賣東西,我沒花錢,我隻是懷疑過可能是傳銷,不是,是女德培訓班。”
問橙根本沒注意接待室門口的動靜,她非常認真的跟問謙解釋著書院是幹什麼的。
單諺聽到問橙的聲音在門口歎口氣,越想和她保持距離就越會在某些必須見麵的地方相遇;轉頭看錢修和吳郝一眼,兩個還都很期待自己和問橙見麵,仿佛是把燙手的山芋拋給了自己一樣。
單諺隻得大大方方的進門,坐到了問橙的對麵,但接待室內的長桌是橢圓形的回旋桌,桌子中間的空地上正好擺了盆鐵樹,而問橙又正好坐在了鐵樹後麵,從門口看問橙是斜著看的,正好能透過鐵樹樹葉看到她在打電話,可單諺這位置在她正對麵,兩個人之間被鐵樹擋了個嚴實。
意識到自己入座後根本看不見問橙臉的單諺,主動拉凳子往一邊靠了靠,想規避鐵樹樹葉,卻巧合的與一位女學生坐了對麵;單諺禮貌性的衝對方一笑,稍微打眼掃了左右相鄰的兩個學生一麵,她們真就如問橙形容的那樣,呆呆的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瞼下垂眼神呆滯散光給人一種沒睡醒的放空感,她們普遍的臉色蠟黃,臉頰凹陷消瘦有種極度營養不良的感覺。
單諺驚覺不對後,從桌首處坐著的女學生開始,一直看到桌尾處,每個學生都認真看了一遍,其中有兩三個學生嘴角有些歪斜,口水順著嘴角下流,她們還是呆滯的目視前方根本沒有要擦口水的意思,還有幾個把書院的校服勒帶係的亂七八糟,內衣邊都露了出來。
這群學生可都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女性,她們不可能如此的懶散不知整潔,能造成這種集體呆滯反應的隻有一種可能,為了方便管理,有人給她們嗑藥了。
“錢隊,過來下。”
單諺想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性,揮手讓錢修過來。
“錢隊,你看這群女學生的臉色和莫問橙的有什麼區別?”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錢修本來還想嘲笑單諺盯著女生們看太久都忘記做筆錄了,但他剛走近就被單諺安排上了任務,隨便一掃他也發現了問題,這些女生中隻有莫問橙一個臉色是最正常的,別的所有女學生都不對勁。
“她們難道是集體……”錢修皺眉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馬上讓吳郝聯係醫院,給這些女學生檢測。
問橙看到錢修和吳郝都走進來了,趕緊掛斷手機,端正的坐好等待問話,結果卻等來了清場。
所有女學生都被吳郝帶走,諾大的接待室內隻留下了問橙和單諺,隔著桌子斜對著麵對麵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