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重重的丟下,他身上隻穿了件白襯衫,領口微開,露出健碩的胸膛。
眼前的人不是林牧白,至少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林牧白。而事實上,我又幾曾認識過真正的林牧白?說不害怕是假的,他眼裏不隻燃燒著欲望,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沉黯。那些未知的東西仿佛是千萬斤重的鉛,捆縛在我的身上,輕易就能將我沉入十八層地獄。
我雙手抵上他的胸腔,想逃出來,但沒能成功。他低沉的嗓音冰冷異常:你再亂動試試?
我說,林牧白,我來這裏是和你談判的。我在電話裏說得很清楚……
林牧白哪裏是會聽我說話的人,頭低下來,我的話被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的確,打電話之前,我想得很好,我來這裏和他麵對麵的把這幾年來的帳算個清清楚楚,看是誰欠得比較多,看他讓我當情人有什麼意義?
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眼前的男人不再是七年前的那個人,現在的他聽不見我的聲音,看不見我的人,觸摸不到我的心。這些導致我來這裏,就是羊入了虎口,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睜眼去看,隻能看見他濃黑的發。一旦唇被解脫出來,我便又開始說話。“林牧白,我……我們好好談談。”
他的動作幾乎讓我的話進行不下去,卻咬緊了唇,讓腦袋清醒一點:林牧白,你再不停止,我……
他果然放開了我,一雙陰鷙的眸子始終緊盯住我的臉,手緩慢的拆著脖頸上的領帶。我被他看得找不著思路,再不能說出半個字。
林物白嘴角勾起一星笑。我緊握雙拳,目露凶光,如果給我一把刀,一定手起刀落,毫不手軟。
我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目光穿過潔淨的天花板,看見那些青澀年代裏的溫馨畫麵像是一卷素描漸漸褪去顏色。
和林牧白的相遇,是在十三歲的那年。
我叫莫小染,這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取好的名字。我想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最討厭的兩個字莫過於“拋棄”,而我的這個名字,據院長說,是拋棄我的那個聲稱是我媽媽的女人給取的。
我被人領養過,隻是往往在養父母家裏呆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偷偷跑回孤兒院去。院長說,小染你這孩子不要太倔才好。我倔嗎?我當然不倔,與其在養父母家裏看他們的臉色生活,我倒不如呆在孤兒院裏自在。
我像極了一隻刺蝟,總是害怕付出,害怕被傷害,所以寧願守在孤獨的地方,不願意走出來,直到十歲那年被領出來,去了一戶姓林的鎮長家裏,出乎意料的,我在那家呆了五年。從此,我知道這個世上有親情這種情感的存在。
喜歡這個家,決定在這個家呆下去,前後也花了兩年的時間,我也不知道喜歡這家人的什麼地方,或許是林爸爸的尊重,他沒有勒令我改姓;或許是林媽媽的溫柔,她對我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或許是弟弟林明樂的黏糊,他把我當親姐姐一樣喜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