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沒有絲毫的攻擊性，或許跟他的環境和現在所從事的行業有關係吧。不像林牧白，三歲沒了母親，十歲沒了父親，二十三歲去當兵，二十九歲執掌林氏企業，又成長在那樣的軍人世家裏，性格不爆才怪。
好奇於我正在拿眼前的男人和林牧白做比較，轉念一想，我的林牧白世是獨一無二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拿別人來比較無非就是為了說明這一點罷了，於是又放下心來。
穆流風的年齡估計在二十七八歲。當時我念書早，十五歲上的高中，本就比同齡人小。他真的是我的高中同學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我的記憶力慢慢減退了，還是因為那時候家裏的事情逼得我很少去關注別人所以沒有印象？
我說，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穆流風說，因為他出國前一天恰好見過她，所以，呆人記得他在意大利呆了多久，就會記得和她分開了多久。
我說嗯，原來是這樣。然後又笑說我和她真長得那麼像？
穆流風點頭，我說，我高中是在季尚中學讀的，說不定我們以前也見過呢。
我說這句話，無非就是套近乎，為我接下來要提的那個條件打基礎，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有一丁點的漏洞，我這麼說，豈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季尚中學的？我沒有承認自己是莫小染，一則是改了名，不想莫小染曾經坐牢那樣的肮髒繼續伴隨著我，二則是的確想不起眼前的人，怕他一眼能認出我而我對他沒有印象徒生尷尬。
所幸穆流風並沒有任何的察覺，仍然是那樣嘴角上揚45度的溫暖的笑，點點頭附和著說：有可能呢。
話題到了這裏，我有意的往我的目的去帶，於是佯裝打量這家店一圈，回過頭來說：穆先生的鞋店在J市很有名氣呢。
穆流風說，物以稀為貴。
我說，那也是你的質量好，手工也上乘。
我看向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這雙手隻適合彈鋼琴，可他卻用這雙手來做鞋子，甚至不惜花那麼的一段時間來做一雙我腳上這樣的鞋。
穆流風謙虛的笑，不像那像生意人，要不自大的全盤接收，要不假裝謙虛的說哪裏哪裏。我暗自打量著他，想著如果和他合作的話，一定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說，目前在J市來說還算有市場，現在回國來了，也不能守著這一家店。
咦，似乎往我的話頭上來了。我說剛剛還和你的店員瞎侃，問她你有沒有開分店的打算呢。
穆流風說現在開分店的話要選址什麼的，他也不是個生意人，不太懂得那些。
我連忙拿出和廠商談判的風範來：穆先生，我目前在天毅百貨工作，如果你看了J市新聞的話，應該知道我們百貨目前正在擴建十樓，打算把十樓打造成珍藏館，裏麵的商品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如果入駐的話，從櫃麵設計到商品陳列，我們都有專人負責。當然，關於業績的話，也不用太擔心，天毅在J市還是百貨業的領頭人。不知道穆先生有沒有這個意願？
穆流風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許是嗓子不適，假咳了一聲，然後說，這樣吧，墨小姐，我們約個時間，你拿合約書，還有你們規劃的效果圖、平麵圖來給我看一下。
這麼說也就是有戲，我說行，當下留了穆流風的電話，立即就想著回公司去準備。打車經過林氏大廈，不知道林牧白今天的精神狀況有沒有好一點，不由自主就下了車，一麵給於玲玲打電話，說是要和手工鞋店的老板JACKMU洽談，趕不及回去開會了。
於玲玲一聽，驚喜的不可置信：墨染，你是說真的？手工鞋店的老板有入駐意向？我之前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見他有絲毫反應呢。
我說是啊是啊，他有意向，你把合約書擬好，然後讓美陳做一份效果圖，再把櫃位平麵尺寸圖等等準備好，我要和他進一步詳談。
於玲玲連說好好好，隔著電話跟我親了幾下才掛斷。
把電話拿得遠了些，等著那邊掛斷，然後收了手機，印象中這一條街有好些小吃，上午這個點，不知道林牧白會不會餓，索性買了些點心，朝林氏大廈邁了進去。J市的林氏並不是林氏的總公司，饒是如此，內部的裝修設計仍然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前台小姐並不認得我。別說是前台小姐，估計整個林氏也隻有林牧白一個人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