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對於細節也不是太了解,知道的信息也就是林牧白還活著,估計失憶了,當時還抱著石淺華大哭來著,說莫小染可怎麼辦哪?不過現在看著林牧白回來了,我也神清氣爽的,她也就鬆了口氣,跟我打電話、說話聊天都顯得神彩飛揚的了。
知道這些,我竟沒有當初那麼生氣了。他們都是為了我好,想必她們看我那樣傷心也是十分痛苦的。況且現在一切都已過去,我又有什麼好追究,頂多就是讓真真今天買單罷了。話說,這也是她樂意做的事情。
回到家,就聽阿群說羅醫生回來了。我揚起一抹笑意,在林牧白的威脅之下還真是各種出效率啊。
我換過鞋,就聽羅醫生和林牧白正要下樓來,和我打過招呼就要走,我急於問他一些林牧白的身體情況,硬是讓阿群提早做晚飯,對羅醫生說:羅醫生這幾個月估計都沒有吃好飯吧?美國哪裏會有我們中華美食的菜係?
林牧白過來攬住我的腰說:莫小染,這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促狹的看著羅醫生,年輕醫生白皙的臉上立即露出幾抹紅暈。想起早上林牧白在電話裏說的話,我也笑了起來,接話說:敢情是那邊有佳人陪伴?
羅醫生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最後仍是微笑著說:林先生現在病情脫險,家庭幸福了,就有心情開玩笑了啊。
林牧白攤攤手說:你知道的,我有沒有開玩笑。
到底還是留下來吃晚飯了,吃過飯我送他,林牧白大概知道我在擔心些什麼,也沒有跟著要送。
今晚有月,如銀月光撒在草坪上,有一股夢幻般的美。
我說:羅醫生,林牧白他……
羅醫生說:萬幸,雖然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但林先生腦中的彈片還是被安全取出,經過三個月的調養,除了失憶之外,沒有其他的並發症和後遺症。但畢竟是經過大手術的人,而且是腦部,最好是靜養一段時間。今天看林先生氣色很好,回到家裏他的心情應該是很愉悅的,讓他保持愉悅的心情也是靜養的一項主要任務。
我點著頭記下,又問:卡尼爾大夫不是去世了嗎?又是誰給他做的手術?
羅醫生說:是卡尼爾大夫的養女,叫宋梓玟!
梓玟?明樂的校友兼室友?那麼說,當時她提到的那個一直說不要忘了莫小染的病人就是林牧白?這世界之小,我和林牧白曾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過;世界之大,我卻沒有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找到他。
我遲疑的問:梓玟目前是學生,的確是她主的刀嗎?
羅醫生說: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冷靜的女孩子,她不但精通中西醫理,而且果敢睿智,她雖然還沒有畢業,但臨床經驗很豐富,曾在馬德諸塞州她爸爸的醫院裏麵診治過多例疑難病症,卡尼爾大夫之所以權威,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她在醫院。
我很驚訝,完全沒有料到當初曾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那個有著兩個小酒窩的明快的女孩子竟然是醫界的天才,是林牧白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羅醫生仰頭看月,又低低的讚了一聲:她的確是個奇女子!
我忍住笑意,想必梓玟就是他甘願留在美國的那位佳人吧。隻可惜不知道有沒有抱得美人歸了?看樣子,革命還未成功呢。
我轉開話題說:羅醫生,追女孩子呢,一朝一夕是完不成的。以前我就和梓玟住在一個屋簷下,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你來接她回醫院,可見你的功課做得不夠喔。
羅醫生臉紅了紅,月色明朗,輕易就看了出來。他說:夫人真的和梓玟住在一起過?
我點頭:還不止三個月的時間呢。另外,我聽她提起過有一位病人,提到過我的名字,當時我就在想,那個人會是林牧白。
說到這裏,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當初我問明樂這件事的時候,明樂給我的答複是,那個人不是林牧白!明樂是怕我知道林牧白失憶,不再記得我會難過嗎?所以索性不肯告訴我?
送走羅醫生,我還為明樂的隱瞞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轉念一想,也對,那時候我已經恢複了很多,如果知道他還活著,但是忘了我,估計又會是另一番痛苦了。
“想什麼想這麼入神?”男人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溫暖的懷抱在我身邊靠近,林牧白的檸檬香讓我的大腦暫時缺氧,脫口而出:我在想明樂……
林牧白霸道的扳過我的頭,在我唇上肆虐了一陣,才壓著嗓子問:盡管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一聽就是男人的名字,你在我的麵前想別的男人,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