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太過於敏感,太怕失去穆流風?對於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就沒有什麼好感,甚至還微有敵意,我想了想,除了這個理由,似乎沒有別的動機了。
“肖湘?今天周末你還來店裏?”穆流風一看就是個平易近人的老板,連店員的名字都記得。
肖湘笑笑道:“上周才出的新款,我來看看效果。”朝穆流風點點頭,便朝櫃員走去,偶遇幾位試衣的顧客,微微駐足觀察了一陣。
出了店門,我問穆流風:“你每個店員的名字都記得麼?”
穆流風拿手在鼻尖扇了扇:“又聞到了酸味。”他笑著把我攬在懷裏說:“以後,就記得我們然然的名字好不好?”
他在哄我,我的男神呢,心裏微微開心了一下,就聽穆流風解釋說:“她不是店員,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上次設計大賽,脫穎而出的設計師。”
我愣了愣,著實沒有想到:“這麼年輕?”
穆流風說:“星漫是少女、輕熟女係列,隻有相同年紀的設計師才能準確把握顧客的心理。當初他交設計底稿來的時候,我也以為不是出自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之手。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厲害!”
我不想聽他稱讚別人,嘟了嘴說:“我也才二十四歲,我也是年輕人。”
穆流風說:“對對對,我們然然也很厲害,不然昨天早上我怎麼會賴床?”
第一次發現穆流風其實是一個十分討厭的人,我背了身子朝前急走,不想理他。他在後麵飛快的追上來,單手攬著我,氣息噴在我的耳側:“你不喜歡聽情話,那我就不說了。”
暈死,那叫情話麼?我隻覺得耳根子都在發燙,看著路上的行人,推了推他說:“這麼多人,你還胡說八道。”
穆流風不再逗我,轉而撥了個電話,說的是英語,但皮革幾個字的英文單司我還是聽得懂。
我疑惑的看他,穆流風說:“突然有了靈感,給你做一雙獨一無二的鞋,不過原材料需要自國外寄回來。”
竟然不是說著玩的,他真的要給我做鞋。心莫名的就觸動了一下,卻還是仰著頭問他:“你還給別人做過鞋子麼?比如說莫小染?”
穆流風沉默了片刻,很老實的回答我:“做過,從她十七歲,一直做到二十七歲,隔兩年做一雙,兩年前,我再找到她,就是因為她買了我店裏一雙單獨為她設計、隻有她能穿的鞋子。”
我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剛剛我還那麼興奮與激動,認為他要替我做鞋,是把我捧在心尖兒上了,卻哪裏料到,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為別的女人做過了。
穆流風搶到我的麵前,捧著我的臉說:“傻丫頭,小染是過去式了,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在裏麵看見了什麼?”
我悶悶的回答:“我。”
他在我鼻尖上輕咬了一下:“現在,我的眼睛裏麵隻有你,往後,一輩子都隻有你。你不用那麼沒信心,在我想來,你已經是最好最真實的了,我不會傻到去追逐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你相信我好麼?”
如果說剛剛他逗我的時候說的那些什麼賴床之類的是情話的話,那麼眼下他說的又是什麼呢?我皺著眉頭,伸手摸上被他輕咬過的鼻尖,不滿的說:“穆流風,你是屬狗的。”
他揉揉我的發,把我攬進懷裏,低低的喟歎一聲。
我想,我們的幸福都來得很不容易,我兩年的暗戀終於開花結果,而他十多年來的苦戀也總算終結,正如他所說,以後,他的眼裏都隻有我,自然,我的眼裏也就隻有他。
這次周末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周末了,隻是這份開心卻在周日傍晚被老媽的一個電話給打破,老媽在那邊又是生氣又是著急的說:“李然,你立刻、馬上給我回家!”
我猜測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著是不是之前我一直感覺到的那股凝重的氣氛終於達到了一個飽和度,終於要向我揭開謎底了。
在電話裏我問不了更多,因為老媽丟下話之後,立即就把電話掛斷了,這麼生氣,這麼著急,究竟是什麼事呢?
穆流風見我一臉緊張,立即就開了車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