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利器(1 / 1)

身邊的這個女人,是他不能傷的,可是心裏的那個女人呢,卻為了他在受著傷。躺在手術床上,才知道這個動作都讓林小宇感到淩遲般的痛苦。聽著這裏器械的聲音,是那麼的陰森。

神啊,讓時間快點過吧。一切都會過去的。可是她卻不停地發抖,能聽到自己上牙打著下牙的聲音。

“放鬆些,很快就結束的。”醫生看著她,安慰她。因為還沒有開始呢。

“謝謝您。”現在每個的一句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恩典。

“再往前點,腿放開些,放鬆些。”

聽著醫生的話,硬著頭皮往前動。要咬著嘴唇,才能控製些自己的呼吸。

“打點藥,再擴宮,會疼,但是一定不能動。”

林小宇已經沒有了回答的能力了。醫生的話音剛落,就感到一個利器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疼得她一哆嗦,比疼更可怕的是那種涼。讓她從心底涼到了身體的第一個角落。

“千萬別動,你的宮口特別的緊,子宮後位,宮頸也狹窄。胎兒天數又太大了。挺危險的,再過兩天就做不了。”醫生的語言變冷了。

接著就是那磨人的痛。腰以下都是漲痛的。身體好像要被從下麵剖開了。就好像有條蛇在裏麵咬著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動,她死咬著自己的唇,手緊緊地握著手術床。時間好像過了好久,後背已經粘在了鐵麵上,好涼好涼。

還是不由得地痛出了聲音,眼淚也不停地流進了頭發裏。手術還在繼續,她想華越澤,在心裏不停地叫著他,可是卻不恨他。

“要不我先停一會兒,你緩一下。”醫生輕輕地說。她已經無力回答了。

隻覺得不那麼尖銳地疼了,可那下麵的脹痛還是很難耐的。很快身體又一次開始痛了。心中不停是想著,華越澤就要回來了。可是這個時候想什麼,都趕不走那疼痛。

好久好久終於是結束了。隻知道那些冷冷利器從身體裏出來了,傳來了碰撞的聲音。可是疼痛還在。

“能起來嗎?完事了。”醫生的話同那些器械一樣,是沒有溫度的。

“好。”不顧一切地,要從床上起來。她要盡快地逃走。

剛踩到了地上,就覺得是踩在了海綿上。好在是護士過來幫忙了。躺在了外麵的一個小床上,能聽到裏麵衝水的聲音。也能聽到外麵下班的聲音。這裏是門診,今天林小宇是這裏接診的最後一個病人。

“怎麼樣。”

“還好。”林小宇心裏還是顫抖著呢。

“回家按時吃藥,臥床休息七天,注意少說話,少活動,剛才你出血不少,剛剛止住。”醫生邊說,邊換衣服,已經下班了。

“謝謝您。”

“這幾天還會有出血,如果出現腹痛,出血量過多。要馬上來醫院。”

“好的。”

看著這裏的人都忙著呢,林小宇還是強忍著,起來穿上了褲子。扶著把手挪出了醫院。打個出租車,回家了。終於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是無忌憚地哭了起來。

>“澤,你怎麼了?叫醫生吧。”拿出紙巾給他的額頭擦汗。

“沒事兒,可能是近來累著了。”看了看妻子,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

“澤,一切都會順利的。”他的手好涼啊。這麼多年了,華越澤從來不把自己的難事說給她聽,總是給他哥哥般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