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速之客(1 / 1)

半個多月後的一個夜晚,許久未見的莫習,長孫月卿的狗皮膏藥,突然出現了。

彼時,璿玉、長孫月卿和小十七正圍坐在石桌旁,瞎聊詩詞,歌賦,裝裝文人墨客啥的,揣摩一下他們做出那等大作的時候,大約都是抱著些什麼心態,之後又聽長孫月卿說了些山外的趣事。說到這裏,璿玉忽然想起了一事,其實五師姐每次下山的時候都會給她捎些集市上賣的話本子,這些話本子講的無非是一些官家秘聞或是些大戶人家的小姐與書生之間情情愛愛的故事,每每讀完,璿玉都會好奇一番,不知這山外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們到底都長個什麼樣,怎惹得那些個書生前赴後繼的鑽了芙蓉帳子。

除了上麵那些頗落俗套的老事,本子裏倒還寫了處名叫“柳月居”的地方,據說,此處乃是天朝最為有名的風花雪月之地,那兒的女子麵若花露,柳如眉,一嗔一笑皆比西子還要美上三分,風流才子最是喜愛此處的溫柔鄉。

璿玉心想,長孫月卿若是不正經起來,倒也真算是一個風流才子了,那這樣的地方,他肯定是去過的吧。

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長孫月卿,你可曾去過柳月居?”

長孫月卿一口酒嗆在嗓子裏,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璿玉順勢輕拍了拍他的背,心下納悶,這是咋了,他這臉莫不是一會還要變成青色,可是要湊成個五色?

“不曾去過。”長孫月卿抬眼瞟了一下璿玉,略不在意的答道。

璿玉當下撇撇嘴,沒去過,沒去過,你剛才驚個什麼勁哪,爹爹曾經說過,男人一般做賊心虛,皆會這樣,想來,長孫月卿指定也是去過的,不然適才怎會一副咳嗽要咳死的模樣。來日方長,哪日我必得出山去那瞧上一瞧。

璿玉這番心理活動,長孫月卿自是不知道,但是他倒盼望著,璿玉能與那柳月居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倘若玉柳知道了他和璿玉的關係,怕是沒得消停日子過了。長孫月卿嘴角抽抽,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正當時,莫習突然從長廊拐角處出現,一路急行而來,麵露焦色,待行至長孫月卿身前,跪地,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奉上。

長孫月卿抽出信箋,不動聲色的讀完,不自覺得向上挑了挑眉,麵上一片冰冷之意,璿玉和小十七相視一眼,未出聲。

驟然,梧桐樹竟無風自動,花瓣簌簌而下,一直趴在地上的胖福猛然坐起,狂吠不止,十七抽出身側軟劍護在璿玉身前,璿玉把玩著手中的杯盞,嘴邊冷笑連連,好啊,今日連我這落鳳莊都敢闖了,他娘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長孫月卿將書信於掌心碾化成沫,回首,目光涼涼的掃了一眼莫習,莫習驚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道:“請主上責罰!”

璿玉正欲調侃他兩句,一陣淩厲的風忽的撲麵而來,璿玉抓起十七腳下疾步點地,轉眼間已立於十丈開外,再看那石桌早已被長孫月卿一掌拍碎,而他本人正與一黑衣蒙麵男子鬥得難舍難分,忽而,房上又飛身而下數十名黑衣人,將長孫月卿與莫習圍得嚴嚴實實。

眼見一柄長劍驀地向莫習刺去,正欲當胸穿過,璿玉於臂間帶出一條長於五尺的白綾,白綾宛若水中蛟龍,直撲冷劍而去,當即扯得劍乓的一聲斷成了兩截,白綾一個轉身正打在黑衣人的胸口上,力量之大隻震得他一個釀蹌,隻覺胸骨盡碎,痛苦難當。

兵器間碰撞摩擦之聲混著胖福狂吠之聲,在這寂靜的夜裏,愈發清晰,不多時,整個山莊便燈火通明,二師姐帶著一眾師姐妹匆匆而來,黑衣人見人越來越多,恐不利於己,便大喝一聲:“撤!”

此時,璿玉正和長孫月卿背靠而戰,正打得酣暢淋漓,見他們要走,璿玉譏笑一聲:“打不過就想走,你以為這是你們家後花園哪,師姐妹們,給我上,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我們落鳳莊豈是爾等鼠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更何況,既知道了如何進來,又怎能留你們活口!

得了令,莊中師姐妹立即擺了玲瓏陣,霎時,黑衣人隻見滿眼白色,衣袂上下翻飛,還哪能看得清誰是誰,武功差點的都不曉得跟誰打,不消五個回合,黑衣人就沒一個是喘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