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慢慢地走了上來,停在她的麵前,蒼月抬起頭看著眼上那個一直都是以冰冷麵孔示人的男人,也是十年間第一次認真看這個男人。他有著英俊的長相,銳利如冰的眼睛,十年的時間在他臉上看到的不是衰老,而是成熟,可為國王獨當一麵的優秀臣子。
“蒼月,你究竟是誰。”他用犀利的眼睛深深探視她,但是那像海一樣深的眼睛,卻讓他看不到一切。
從那次聖都一戰後,當看到流弦和她拔劍相對的那一刻,他突然從那兩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們之間有著複雜的感情糾葛,那深刻的目光不是經曆了十年的時間,仿佛是很久的時間一樣。不像戀人,更像是恨了幾百年的仇人。她就是用那樣的眼睛看著他們的王,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蒼月的厲害和殘忍的一麵,那不該是人類擁有的。
“這個我沒有理由要回答。”
她簡單的一句拒絕,那冷漠平淡的表情,讓慕斯無言以對,有時候他甚至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就像是王身上那樣懾人的氣息。
“慕斯,我們走吧。”
慕斯看了一眼蒼月,沒有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就當兩人要走出房間時,泰侖的腳步突然一頓,然後停了停,轉過頭用著染滿複雜的眼睛看著坐在那的少女,沉默片刻,才輕輕問了一句,“希爾卡的事情,你知道嗎。”
他清楚的看到當自己提到這個名字後,那個女孩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但她久久不語,泰侖就放棄的和慕斯一起離開。
蒼月坐在這依稀間變得冰冷起來的椅子,心中惆然。
她慢慢抬起頭,望著窗外那開散綠葉的椏枝,腦中不禁回想起那個男人安靜的容顏,她慢慢閉上雙眼,呼吸沉重的喃喃著:“希爾卡導師,對不起,請你最後原諒我一次,我也有不得不獨自一人去完成的最後使命……”
“你的那兩個夥伴呢?”
流弦回來,脫下身上的外套,蒼月順手伸手接過,轉身放到衣架上。
“他們去泰西那了。”
流弦抬手對身後的侍從輕輕擺了擺,讓他們全部退下去。
然後他拉著蒼月的手,坐到椅子,抬手輕輕撫了撫她額前淩亂的發絲。
“怎麼了,看起來你不太開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蒼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才開口問道:“昨晚的事,他們還纏著你嗎?”
流弦毫無壓力地微微一笑,“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就隨他們折騰吧,等我把這裏的事情交代清楚後,我們就離開。”
“你……”蒼月輕輕地問他,“你真的願意舍去這一切嗎。”
“傻瓜。”流弦伸手將蒼月抱住,低頭在她耳邊用著好聽的磁性聲音輕輕說,“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擔心什麼,沒有什麼比你還要重要,而且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直以來的希望。”
“弦。”
“嗯。”
“我想出去走走。”
流弦低頭看了她一眼,輕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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