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輕輕卻雷厲風行的男人果然不簡單，雪兒望著他，心裏竟有一絲佩服。程慕飛繼續問道：“但是我很奇怪你和德川家是什麼關係？”
雪兒緩緩說道：“當年我媽媽死後，外婆傷心過度也去世了，小姨年紀還小被送到孤兒院，而我就被當時到上海談生意的德川夫婦收養帶到了日本。”
程慕飛聽後頓時明白了過來，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跟德川家有關是無疑的，不僅牽扯到薛督察長，既然蘇曉雅死前去過夜上海，那跟林耀成大概也脫不了關係吧！
程慕飛突然有些擔憂，如果雪兒要追究下去，那她少不了要和那些人接觸，但是這將會把她自己置於什麼樣的危險之中啊？
當年的事情程慕飛當然不清楚，可是現在的上海灘是個什麼樣的社會他卻比誰都清楚，於是他開口說道：“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查清楚了又怎麼樣，不管你的母親是被殺還是自殺，都不會再活過來了。”
“我知道，但是為人子女，我怎麼能讓我的母親死得不明不白的。”雪兒有些激動，程慕飛明白她是言出必行的，也就不再多言。
雪兒繼續問道：“哎！能不能跟我說說林家的事，好有你是為什麼離開林家的啊？”
又是這個敏感的話題，可是程慕飛這次卻沒有逃避，隻是淡然地說：“這個不用我說，你在上海呆久了就會知道的。”
程慕飛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眼神突然變得異常犀利地望向遠方，雙手不由自主的抓緊陽台上的欄杆，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離開林家是因為我要出人頭地，如果上海灘的所有人隻能分為欺負人的和被欺負的，那我一定不要做後者。”
他叱吒風雲的氣魄也許就是來源於那瞬間變得犀利的眼神吧！雪兒望著他，居然感覺他散發出的氣勢似乎能壓倒一切，頓時害怕與他談論這個沉重的話題。於是故作輕鬆地說：“喂！那欄杆會疼的。”
程慕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就鬆開了手，雪兒繼續笑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壞的，就像我知道你讓我住在這裏是因為你還有點同情心，才不是因為我欠你的那點小錢呢！”
既然雪兒都這樣說出來了，程慕飛也沒打算否認，轉而笑著問道：“那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當初你無處可去時怎麼想到來找我？”
“這還要問嗎？因為我在上海隻認識你啊！當時我也知道利用你和津哲哥哥的那層合作關係來糊弄你是挺冒險的，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首先住在你家裏好吃好住的；還有你這個人雖說是風流吧！但好歹不是色狼，我也看到了你身邊的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所以我挺放心。另外，在上海隻要報上你的名字什麼事都好辦，你說好處是不是挺多？”
聽完雪兒的敘述，程慕飛有中哭笑不得的感覺，原來以為都是自己在掌控局勢，沒想到雪兒卻把他摸透了。看著雪兒純真的笑臉，他有點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