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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蘇曉慧和雪兒正準備出門去上班,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卻看到了立在門口的許紹坤,他看似有絲疲憊,眼珠泛紅,身上衣衫單薄,嘴唇已凍得發紫。(
蘇曉慧和雪兒一樣明顯地感到震驚,站在門口半晌才問道:“你來幹什麼?”
“曉慧……”許紹坤開口,聲音有些啞,卻很輕鬆,他說:“我終於離婚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場麵安靜得詭異,連呼吸聲都那麼明顯,因為有些人已經說不出話來。
撼沉默了良久,許紹坤又說話了:“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嗎?”
蘇曉慧又愣了良久,才終於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離婚了?大好前程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嗎?為什麼?
調“因為過了這麼多年我才徹底明白,全天下也沒你重要,所以我願意賭一次,如果我什麼都不要了,可不可以換來一次機會?”
蘇曉慧徹底說不出話來,說不出心中那是什麼感覺,感動?震撼?或者是一片空白?
雪兒在一旁聽了許紹坤的話良久都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站在他們中間有些突兀,於是急忙說道:“呃……我先去上班了,小姨,你跟許醫生好好聊聊……沒關係,今天我幫你請假,你們慢慢聊。”
雪兒說完就離開了,她想他們肯定需要時間,蘇曉慧大概需要呆上半天才能說出話來吧!
其實何止是蘇曉慧,雪兒自己也是滿心感動的。“我什麼都不要了”,“全天下都沒你重要”,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動聽的話嗎?
如果……如果換成是程慕飛,他會怎麼做?在他心裏,是不是也認為全世界都沒她重要?
心裏一旦滋生了這樣的念頭,雪兒突然覺得好想他,雖然才一個晚上沒見到而已,但她從沒有這麼強烈的念頭想要見到他。
在心裏糾結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決定任性一回,繞了一段路來到南京路,隔著一條街望著對麵的“人九”洋行,她在想他今天會不會來?會不會見到他?
結果證明他們是有緣分的,因為她隻等了一會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停在洋行門口,司機忙下來打開車門,然後那個男人從車上下來,出現在她的視線裏,他還是如平常一樣的裝扮,從頭到腳除了襯衫和領帶之外一身都是黑的,挺拔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
雪兒並沒有叫他,隻是遠遠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程慕飛在跨進洋行的前一刻突然猛地挺直身體,然後轉過身來,那端的雪兒就這樣撞進他的眼裏。
本該是滿心歡喜,雀躍不已的,可是看到那個暴露在清晨的寒風中的嬌瘦身影時,程慕飛竟心疼不已,她這麼早就站在這裏,隻是為了看他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