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酒店到醫院,淩禦行給千乘打了n個電話都接不通,最後撥通家裏的座機,接電話的是家裏的小阿姨,細問了才知道乘乘一早拎著行李箱出門了。
聽到這個,淩禦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匆忙的調出星雲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總裁,早!”電話那頭,星雲淡淡的嗓音還夾著幾分睡醒後的嘶啞。
“乘乘是不是在你們那邊?我打她的電話打不通,家裏的阿姨說她拎著行李出門了,我現在找不到她……”
“哦,老大跟裴總出差了,怎麼,她沒跟你說嗎?”聽他這話,星雲總覺得boss的語氣怪怪的,忙補充了句,“裴總昨天下午才決定讓老大跟他去市出差的,老大昨天晚上沒跟你說嗎?”
“幾點的航班?訂的是哪家酒店?”知道她不是離家出走,淩禦行莫名的鬆了口氣。
“九點多的航班,到那邊應該是十點多十一點了吧!酒店是裴總訂的,我不太清楚。”
“好,我知道了!”沒多說什麼,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調出號碼轉撥給林澈。
因為卓瀟瀟接的電話,有些事他不好跟這丫頭說,隻能讓她把林澈叫醒。
大清早的接到淩禦行的電話,林澈也沒敢耽擱,接過卓瀟瀟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才開口:“總裁,怎麼了?”
“馬上給我訂一張去市的機票,我要去市一趟。我現在去程曦那邊,你忙完了過來接我。”
“好,我知道了!”聽他嚴肅的語氣林澈警覺的意識到事情不對,一邊起一邊換衣服,“是出什麼事了嗎?”
“出了點事兒,等你過來再說!”礙著出租車司機在前頭,他不方便說,吩咐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好,我馬上過去!”雖然不清楚是出了什麼事,大清早的他總有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更是不能有任何差錯。
掛斷電話,淩禦行想了想,把電話撥給了沈墨言,他是在他名下的會所裏被人下藥,他身為總裁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大清早的接到他的電話,沈墨言顯然是還沒睡醒,剛一接起電話就忍不住抱怨:“我說少爺,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你這是有什麼急事麼?!”
淩禦行抬手看了看時間,九點鍾的時間不早也不晚,無視他的抱怨直接開口:“昨天我在雲禮應酬,江藝苑買通了會所的服務員,我的解酒茶裏多了不該有的東西,那是你名下的產業,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乍一聽到這話,即便他說得隱晦,沈墨言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尤其是扯到江藝苑,他更是不敢疏忽大意,“那個……你、你沒事吧?沒著江藝苑的道吧?”
“還不清楚,我現在去找程曦檢查,你那邊也盡快給我消息,我會讓卓風過來配合你!”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一趟!”自己名下的會所出了這樣的事,他身為總裁責無旁貸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卓風已經等在了那兒,看著從車裏下來的男人,卓風忙走上前來,緊張的看著他,確定他沒事後這才放下心來,“boss,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著了江藝苑的道了?”
“昨天晚上我在雲禮那邊應酬,她估計是買通了會所裏邊的人,在我的解酒茶裏下了藥,具體是什麼藥我還不清楚,我擔心她給我下的是y-羥基丁酸(液體藥),那才麻煩!”
羥基丁酸和其他米藥所不同的是人若服下容易受人操控,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他現在擔心的是這一點!
聞言,卓風一愣,猛地抬頭看向匆忙往醫院走的身影,“羥基丁酸這種東西市麵上很容易買到,但是要買到高濃度的並不容易,以江藝苑現在的能耐要弄到那種東西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倘若趙康瑞幫她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踏進程曦的辦公室,他看了眼剛換好衣服的男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馬上安排給我做檢查。”
“怎麼了?”程曦頓了頓,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上下打量了眼,“你哪裏不舒服嗎?!”
“昨天晚上應酬的時候讓江藝苑下藥了,今天早上醒來看到自己躺在江藝苑上……乘乘又恰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江藝苑接的電話。”
提到這事,他忍不住有些焦躁,一貫冷靜的俊臉也少了幾分冷靜和自製,“我不知道她跟乘乘具體說了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我現在還不確定是什麼秘藥,我擔心是羥基丁酸,昨天晚上我做了什麼事情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如果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乘乘的事……”
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程曦輕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還是對他太過自信,“這點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是羥基丁酸,我敢保證江藝苑不會讓你做出什麼強保她的事情來的。”
相比較於他的緊張和急躁,程曦倒是冷靜得跟洞察了一切似得,淡定得讓淩禦行微微擰起了眉。
抬眸,他朝程曦看了過去,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我沒有你這麼好的自信!”
程曦的自信並不能讓他冷靜下來,隻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便像是染了什麼汙穢一般,渾身不舒服。
如果真有個萬一,在乘乘那邊,他根本就沒辦法交代!
拉過椅子坐下,程曦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從辦公桌上抽了一份文件出來,隨手遞給他,回答得一臉平靜,仿佛見怪不怪:“江藝苑懷孕兩個多月了,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如果她懷著的那個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她就不會做出任何危及性命的事情來,更何況讓一個被下了秘藥的人去強保她,你確定她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嗎?”
“她懷孕了?!”淩禦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接過他遞來的文件,看著上頭的簽名和產科檢查圖表,尤其是在看到孕期時間的時候,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歸位,像是在黑暗中跋涉依舊的旅人,總算看到了一點希望的曙光。
仔細看了眼手裏的文件,他抬起頭看向程曦,輕擰起眉,“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前些日子我去找產科主任,碰巧在門口遇上她出來,帶著墨鏡口罩全副武裝的樣子,急匆匆的離開,生怕被人看到似得,我問了產科主任才知道她懷孕了,本來是要抽時間跟你說的,沒想到你自己先過來了,至於孩子是誰的,那就要你自己去查了。”
“知道了!”點點頭,淩禦行把文件夾遞給身旁的卓風,麵色沉冷的朝他點了點頭,卓風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正要離開的時候,淩禦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按著上頭的時間推算,江藝苑是在我結婚後懷孕的,沒辦法詳細到具體時間,你就按著那個時間段去查。”
“我知道了!”卓風應了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程曦這才站起身,抽了份文件出來,“既然你要檢查,那我帶你過去,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應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多少還能檢測得出來被下了什麼藥。”
淩禦行沉著臉走在他身旁,程曦的一番話和江藝苑懷孕的消息,就像是給他吃了定心丸一般,原本急躁的心情漸漸冷靜下來。
還好……還好沒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否則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疏忽和大意!
“這次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著了江藝苑的道了?”踏進電梯,程曦轉頭看了他一眼,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有些不濟,多少還有一些藥物影響。
如果真的是被下了羥基丁酸,他不至於會有這麼清醒的思緒,羥基丁酸的藥效沒有二十四小時不會散去,他還會記得來找他,記得自己被下藥了,以他的經驗來看,應該隻是普通的秘藥。
“因為是在沈墨言的會所,我以為很安全,沒想到……”
苦笑了聲,他深吸了口氣握緊拳頭,胸口翻騰的怒意怎麼都壓不下去。
這麼多年,他這是第二次被人下藥,第一次遇到了乘乘,這一次……他該慶幸自己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側過身,程曦挑眉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琢磨,“江藝苑這樣大費周章的算計你,目的是什麼?”
以江藝苑現在的能耐,要弄到秘藥不難,但是要買通會所的服務員對淩禦行下藥卻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沒有人會傻到去得罪他,除非是有迫不得已必須要動手的理由。
淩禦行垂眸沉默了片刻,想起今天一早醒來自己yi絲不gua的躺在江藝苑身邊,還有淩太太打來電話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以及她懷孕的事情,他多少也猜到了她算計他的目的。
如果她沒有懷孕,或許她真會讓他做出的事情,讓他一輩子都無法翻身,隻可惜老天爺這一次沒有站在她身邊,更沒有幫她一把!
他或許應該慶幸江藝苑算計她的這一出做得不夠徹底,否則他在乘乘麵前,就一輩子都洗不清自己的汙點!
戲謔的勾了勾唇,暗沉的眸泛起凜冽寒光,緊繃的俊臉上籠罩著層層陰霾:“她算計我,恐怕目標並不是我,而是乘乘。”
倘若目標是他,她定然會做到讓他沒有退路,可惜天不佑她,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她是要拆散他和乘乘,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