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禍水
一
？ 梧桐樹下，黑豹朝夜空旺旺地叫，正龍打開門從屋裏出來。
“黑豹，進來。”
？？？ ？ 黑豹聽到主人的喊聲，變得溫順起來，抖了抖身體進了屋，接著汪家大門關上了。老爺和太太站在長廊裏，老爺突然握住了太太的手“玉香啊，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 ？“漢成，隻要我們一家人不分開，什麼樣的苦我都能接受。”
？？？？ “玉香，我……”
？？？？ “漢成，我隻求能和你白頭到老……”汪太太深情地看著丈夫
？？？？ “我也是，玉香，如果真的有來生，我一定還要娶你，我們一定還會生育出正雄、正海還有正龍三個出色的兒子。但我不會同意正雄上戰場，不會同意正海去台灣，同樣不會同意讓正龍娶鳳美。”
？？？？ “漢成，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
？？？？？ “玉香……”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酸楚襲上了心頭，他不由得把太太的手握的更緊了。
老史和喜鳳站在窗前，從他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長廊裏的老爺和太太，王喜擔憂地：“老史，我看老爺和太太一定遇到了煩心的事了。”
？？ “是啊！可我們什麼也幫不了他們。”
？？ “他們是不是因為鳳美的事煩？老史，我去把鳳美找回來……”
？？？ “王喜，你千萬不要去，老爺和太太在龍鳳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一去，會讓他們臉上無光的。”
？？ “那……你說怎麼辦？”
“唉，等鳳美回家來再說。”
二
一大早，安靜的汪家大院開始有人走動，那是王喜匆忙的腳步，她走到大門前，打開門，黑豹從她的身後竄出了大門，王喜喊道：“黑豹，記住要回來。”她轉身剛要進屋去，看到一夜未歸的女兒鳳美從外麵進來。
“你……你還知道回家？”她衝上前去舉起手想給女兒一巴掌，結果她的手被女兒鳳美抓住了。
？？？ “娘，我已經不是那個小姑娘了。”她說完拉下母親的手，徑自進了屋，王喜氣的兩眼冒火，想追上去教訓女兒一頓，看到女兒直接去了飯廳，她停下追女兒的腳步，因為老爺太太還有正龍他們都在飯廳吃早飯，她不能發作隻好氣呼呼地去了後院。
早餐桌上，鳳美坐在正龍的旁邊，她沒有象往常一樣和桌邊的老爺和太太打招呼，她誰也沒看，隻是在慢吞細嚼蓮子粥，她的腦海中想著她老想不明白的問題。她不明白汪家人為什麼都不提她通宵不歸的事？難道他們不知道一夜不歸意味著什麼？他們為什麼要裝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難道這就是有錢人所謂的麵子？麵對這種風平浪靜，鳳美還真是受不了，她希望正龍大發雷霆狠狠的教訓教訓她，質問她昨天夜裏做了什麼。可是他看上去更是若無其事，好象她鳳美根本不存在一樣。她想到這裏，鳳美的心裏更是氣怨難平，她放下碗大聲說道：
“我吃完了。”？？？
桌邊的人誰也沒有搭理鳳美，她隻好索然無味地走出了飯廳。鳳美緩步走在長廊裏，她的目光掃過大院的雕花門窗，掃過繁茂的菊花園。她真的要離開這裏嗎？說心裏話她還真舍不得這裏的一切！舒適的搖椅、雅致的菊花園……都是那該死的小林子，他為什麼要來破壞這裏的繁華和寧靜？為什麼要讓她離開榮華富貴的安樂窩？想到這裏，鳳美真恨不得撕爛小林子的嘴臉，然後在他的身上淋上洋油燃起烈火？……？鳳美惱怒地想著，不知不覺來到後院，她看到老史和娘還有誌剛正往麻袋裏裝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