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變數
一
鳳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她剛剛要進房間，聽到父親的房間裏傳出爭吵的聲音。
徐先生的房間裏、徐先生和兒子徐貴生相對而坐。
“你早知道小林子來接管龍鳳的工作，還要勞師動眾搞什麼歡迎，貴生，爹要你馬上放棄現在的工作。”
“爹，為什麼？”
“貴生啊，你想跟著小林子胡來？”徐先生看著眼前的兒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爹，人家以前當過遊擊隊的隊長，現在是龍鳳鄉鄉長，是新政府委任的幹部。”
“你……真是黑白不分，小林子在龍鳳為人處世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爹……大哥，”鳳蘭推開門進來：“爹說的沒錯，小林子在龍鳳幹的壞事還少嗎？你明明知道小林子他掛羊頭賣狗肉，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下去，一個女人家懂什麼？”
“爹……”鳳蘭不但沒有出去，還坐了下來。
“貴生，你太讓爹失望了。”
“爹，不管小林子從前在龍鳳的為人處世有沒有問題，現在人家是上麵委任派來的幹部，我應該主動做好迎接新領導的到來。”
徐貴生說完走出父親房間，房間裏的父女倆一時間隻能目目相覷。過了很久，鳳蘭才想起一句話來安慰父親。
“爹，人各有誌，由著大哥吧，或者小林子這些年也變了呢。”
“唉！但願吧……”
第二天，徐貴生沒有進父親的房間請安，而是走出了私塾，朝鄉公所而去，整整一天，徐貴生都在為迎接新的領導做準備工作，他寫好了新政府的牌匾，接著又寫許多歡迎新的領導接管龍鳳工作的標語安排人張貼到龍鳳街上，甚至貼到每一個村上。還組織一些婦女做了幾籮筐的小紅旗，徐貴生一直忙到天黑才離開鄉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