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龍鳳的變化
一
鳳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一大早在龍鳳街上，或者是羊腸小道上溜達一圈再去鄉政府上班。從她走過的路線可以看到龍鳳的一些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的荒山已經種上了柑橘樹、水蜜桃、李子和梨子等果樹；往日荒廢的田地蓋上了蔬果大棚，棚裏種上了葡萄、草莓、青豆之類的農作物，這天早上，當轉到河邊的時候，鳳蘭突然埋著頭轉身離開。
河邊，一群黑山羊在河邊吃青草，瑞雪陪著她的父親徐貴生在放羊，徐貴生當然看不到妹妹鳳蘭有到過河邊，瑞雪隻顧著跟父親說話，也沒有看到姑姑到河邊來。
“瑞雪，你說這一切都是正龍的兒子領著你們做的嗎？”
“是啊！這些是兩年計劃中的一個項目，接下來是田螺河的養殖事業，還有我們的五年計劃，汗明說十年計劃是種植藥材，種植名貴樹木。”說到這些，瑞雪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
“是嗎？汪家多年前就是種植藥材，可惜當年燒毀了那麼多種植藥材的書。”
“爹，你們那個年代一定有很多故事，哪天你說給我聽吧。”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徐貴生的眼眶裏淌出了淚水。
“爹，是不是女兒觸及了你的傷心事？爹，對不起。”
“乖女兒，不關你的事，你爹一直想把多年前的那些事說出來啊，不為別的，爹隻要你好好孝敬你的姑姑，你爹我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的姑姑。”
“爹，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姑姑的。”
父親的話讓瑞雪摸不著頭緒，姑姑有兒有女，而父母的膝下隻有她這個女兒，而且姑姑從小就教育她一定要孝敬長輩，照顧好瞎子爹和傻子娘，那麼父親和姑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父親和姑姑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像親兄妹一樣往來？瑞雪的好奇心大增，但她要做的工作太多，隻能等以後有機會纏著父親說說當年他們年輕時候的故事。
二
晚上，閱讀室裏，汗明還在看一本《科技之鄉》的雜誌。瑞雪抱著一疊稿紙進來，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瑞雪把稿子送到汗明的麵前：“汗明哥，這是我為你寫的紀實專稿，你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真正的先鋒。”汗明拿起稿子念道，他把目光從文稿上移到瑞雪的臉上：“瑞雪，我認為這篇稿子根本沒必要發出去。”
“為什麼……”
“瑞雪，我相信你和我的思想是一致的，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應該不是為了人前那耀眼的光環，我們是為了徹底改變家鄉的麵貌，是為了讓龍鳳的父老鄉親真正脫貧致富，所以……”
“我明白了，汗明哥。”
汗明站起來象大哥一樣撫著她的頭：“瑞雪，你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姑娘，你除了要把你的學生教好，把青年自助組的工作做好，我認為你還要有更遠大的理想。”
“更遠大的理想？”
“是，更遠大的理想，象冰心、象蕭紅、象丁玲她們一樣。”
“汗明哥，她們都是我最崇拜的大作家！”
“所以，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夠象她們一樣，寫出震撼人心的鼓舞人心的好作品來。”
“汗明哥，我真的能嗎？”
“瑞雪，不要問這個我們現在都不能回答的問題，她們就是你的理想和目標！為了我們的理想和目標，我們應該要全力以赴。”
“我知道了，汗明哥。”
“還有，明天你還要上課，我命令你馬上回家去休息。休息好，工作才會做得更好。”
“嗯，汗明哥，那我回家去了，你也要休息好哦。”
“嗯！”汗明目送瑞雪離開，他坐下來開始給梅林在寫信。
梅林：
我已經收到你寫給我的第一百三十二封信了，記得你在一百三十一封信中提到的那位為孤獨而幹杯的人……是啊，我也有了強烈的孤獨感。梅林，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樣有了這種感覺？我們結婚吧，梅林，嫁給我好嗎？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在龍鳳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共同耕耘我們的愛情和家庭，耕耘我們的事業。
愛你的汗明
1988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