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家
一
“我的養母就是鳳美姐的生母，當年，我娘在生下我的時候死去了，鳳美姐和她娘乞討到了你們家，她娘也是剛剛生完孩子，孩子叫日本鬼子活活燒死。後來，你好心的奶奶讓我們成了一家人。”誌剛想起了往事，感歎萬千。
“誌剛叔，我的父親為什麼不象我爺爺和奶奶他們一樣？”
“唉，是不幸的命運改變了你的父親。”
“我不明白，我的父親他為什麼不象誌剛叔您一樣胸懷坦蕩？”
“美辰，不要怪你父親。”
“誌剛叔，我的父親到現在還在怪所有人對不起他。”
“唉，這就是人自尋煩惱的根源吧。”他拍了拍美辰的肩：“好了，美辰，時間不早了，回家吧，你想不想學習趕騾車？”
“想。”
“好，誌剛叔教你。”
他們走出了茶樹林，來到騾騎邊，誌剛讓美辰坐在騾騎上：“嗯，你抓緊韁繩，揮起鞭子在它的屁股上輕輕抽一下，它就會往前走。”
“是，誌剛叔。”美辰照著誌剛叔說的，握住韁繩，在騾背上輕輕拍了一下，騾騎開始往龍鳳的方向移動，誌剛跟著上了騾車廂。
美辰趕著騾車在家門外停了下來，她興奮地跳下了騾騎：“誌剛叔，你看我做到了，我趕著騾車回家了。”
“是啊，美辰，進屋去吧。”誌剛下了騾車廂，看著氣勢磅礴的汪家宅子，讓他想起當年的汪家大院子來。
“誌剛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梅林的娘，愛過我的父親嗎？”
“沒有，她不愛任何人。”
“那……我父親為什麼會娶她？”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記得當年你父親愛的是鳳蘭姐，就是你們龍鳳鄉的鄉長徐鳳蘭。那時，他們正籌備著婚事呢。”
“是嗎？”
“美辰，誌剛叔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您問，誌剛叔。”
“美辰，你和小安將來會在一起嗎？”
“誌剛叔……”她頓了一會兒“我想我和小安不會再象從前一樣相處了，因為我們的人生觀點不同……誌剛叔，您放心，我和汗明哥會經常去梅家彎看您和春梅姨的。”
“好吧！孩子，回屋去吧。”
“誌剛叔，你不進屋了？”
“不了，你看你奶奶他們都睡下了，改天，我帶一家人過來向你奶奶請安。美辰，進屋吧，我還得去找梅林的娘。”
“嗯，謝謝誌剛叔。”
“好孩子，進去吧。”誌剛拍了拍美辰的頭，目送美辰進了屋，他才趕著騾騎離開了汪家，誌剛趕著騾騎行駛在茶林坳的路上，前方一個青年男子站立在雪地裏，騾車到了青年男子的麵前停了下來。
“小安！”誌剛認出來是兒子小安。
“爹……我錯了！”小安充滿悔意跪在了雪地裏。
“小安，爹沒有怪你。”誌剛拉起了兒子。
“爹，我是不是太令您失望了？”
“小安啊，你們姐弟幾個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傑作。”
“爹……”
“走吧，兒子，你姑姑鳳美也瘋了，我們還得去找她回家，走吧。”誌剛拍了拍兒子的肩。
父子倆上了騾騎，騾騎載著他們朝回家的路上急奔而去。
二
汪家的早餐桌上，美辰在大口大口吃著桌上的菜，突然間她才意識到餐桌邊的人沒有一個動筷子的，她嘴裏含著一塊雞翅，，她的眼睛從奶奶的臉上移到了父親的臉上，又移到母親的臉上，他們一個個都陰沉著臉。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美辰嚼著雞翅。
“美辰，你回家應該通知家裏人，好讓你哥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