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唐音小聲的說。
Alister看著唐音背後的病床,“是慕小姐?她怎麼了?”
“表姐出了車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腦子裏到現在還是一片混亂。”唐音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還是無法接受的樣子。“不過還好你來了。”
“她現在不是很好嗎?別擔心了,她會好起來的。”
唐音點了點頭,捧過那束玫瑰花,“好漂亮。”
Alister的嘴角稍稍往上抬了抬,“你喜歡就好。”
唐音的腦子慢了半拍,眯縫著眼睛,“你送給表姐的,當時是表姐喜歡的就好啊。”
他不懂嗎?什麼腦子?難道這種高精英,高智商的人就這麼不懂情況嗎?還好那位金先生沒有來,要不然肯定會發現裏麵的一些問題。
Alister皺了皺眉,什麼叫表姐喜歡就好。關她表姐什麼事情。玫瑰花不是她讓買的,還說要挾一張賀卡,有多肉麻就多肉麻。肉麻?換句話說就是情意綿綿。可是,那要怎麼寫?唐音也沒有說為什麼要寫那些,用來幹嘛。
後來他的秘書說,一個喜歡上你的女人,想要的就是按她說的去做。可是到了最後,她們還是會拋棄聽她們話的男朋友,所有呢,最開始千萬不能給她們希望,更不能實現她們的願望。
唐音想起了什麼,對Alister說,“表姐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們先去外麵等一等。”
“不用了,我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開會。我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就急匆匆的趕過來。”Alister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後麵還有兩個會議要開。”
唐音高興的心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對啊,要他還放下自己手裏的工作匆忙的趕過來,好像是有點不符合要求。
“不好意思。那我送你出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你有時間久給我打電話。”唐音放下手裏的花,去拿包包。
“那我先去外麵等你。”
Alister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慕品昕,跟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他也有讓人去調查過。這個人是他競爭對手的女兒,可她沒有接管自己母親公司的聲音,而是去做了醫生,難以想象的是,她並不是去最頂尖的醫院,反而去參加無國界醫生跑到貧瘠的非洲去。她和她媽媽沒有太多的接觸,連互相發信息或是電話都沒有。
這個就像是跟母親鬧脾氣的小孩子,想法和做法一點都不成熟。
唐音看了看病床邊上的紅玫瑰,想起她有讓Alister寫賀卡的,她找到賀卡,打開,上麵居然隻有四個字:早日康複。
唐音瞬間無語了,拿著包裏的筆在賀卡上寫上:我隻希望生病的人是我,健康的人是你。我會陪著你,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份,每一秒。
哇。這個夠深意了吧。有時候不能說的太白,說白了就沒有讓人去尋味了。
唐音滿意的把卡片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然後走出病房,臨走的時候,她還在想,這樣一來,表姐醒過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了,然後就能譜寫出感人的愛情故事了。
金利諾看見一前一後走出病房的兩個人,心情十分沉重的慢慢走近,那個男的,就是之前在醫院和商城裏看見的同一個人。那是,那個女孩說的,跟慕品昕又共同話題的Alister。
是很優秀——
他開門進去,慕品昕安靜的在睡覺。她的病床邊櫃子上,放在一束妖豔欲滴的紅玫瑰,還附有一張卡片。
那張卡片是粉紅色的,封麵上印著大大小小的心形。
他瞪大了眼睛,那種卡片,是誰送的。
是他?!
金利諾覺得有一股複雜的情緒讓他有些焦躁,更甚至是坐立不安。
那時候他一直認為,慕品昕是他的,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他沒有想過慕品昕會喜歡上任何人,因為他跟她一樣。
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
可是,現在,說明了什麼。難道她變了?
過去的,都回不去了。他一直覺得那些失去了還在去追求以前東西的人,是最愚蠢的,因為以前而放棄將來,沉溺在回憶中的人生是最沒可悲的。
可是他現在,是那麼想要挽回。
金利諾握著慕品昕的手,發現她的整個手都冰涼,又幫她蓋好被子,雙手緊緊的握住。看著她沉睡的臉,金利諾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輪廓間細細的勾勒。
“那時候,你也有這樣偷偷的畫著我的臉,我的額頭,我眉毛,我的鼻梁,還有我的唇角,我的輪廓。好像是把我的樣子畫在你的心裏,其實在你睡著的時候,我也同樣這樣做過。我想要把你的樣子牢牢的記著心裏,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你的模樣總是那麼清晰的浮現在我的眼前。可是你離開後,你的模樣也漸漸模糊了,我不記得,不記得你高興的時候,笑起來的樣子,是嘴角先向上仰還是眉毛先上揚。我不記得你生氣的時候,是先瞪我,還是先把嘴角緊縮成一團。我不記得,你的偷笑的時候,你眼裏泛著的光彩。品昕啊,我忘記了太多的東西了,可是一看見你,我又全部記起來了。”金利諾笑了起來,略略帶著些心酸。“是不是很神奇啊。品昕,我真的很想再看見你笑,可你最近老是在哭。是我把你弄哭的嗎?我不想看見你哭,品昕,我想看見你笑的。我想念你笑的樣子,你醒來的時候,可以再笑給我看看嗎?”